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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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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初遇

    祐安元年, 仲秋。

    梁元敬第二次乡试落榜,这一年他未满十五,上次赴试还是两年前, 与他一同下场的堂兄中了举, 第二年便上京赶春闱去了。

    唯独他, 考出了二百名开外的丢人成绩,惹得余人皆看他的笑话, 成了扬州城都闻名的“伤仲永”。

    梁元敬少时, “早慧”一名便已传遍十里八乡,相传他周岁试晬时, 于一地算秤、经卷、针线、牙笏、香囊的杂物中, 准确地捉住了一管湖州狼毫笔。

    前来观礼的宾客见状,纷纷笑着朝梁父拱手道贺:“此子非池中物,来日必曳紫腰金是也。”

    国朝三品以上官员服紫, 佩金鱼袋,说他“曳紫腰金”, 是恭维他来日必官至宰执, 光耀门楣, 是状元才。

    梁父也对他寄予厚望,他子嗣不旺,膝下育有三女, 到得四十来岁时,才得了梁元敬这么一个独子。

    梁家祖籍温县, 魏晋时,曾是大名鼎鼎的“河内梁氏”, 家中子弟世代为官。

    后来晋室南迁, 梁氏一族遂举家搬迁至扬州, 此后逐渐退出权力中枢,经隋唐五代变迁,后世子孙也日渐没落。

    不过到底是高门望族,又在扬州扎根多年,到得梁元敬这一代时,梁氏已发展成一个盘根错节的庞大家族,家中人人以读诗书、考科举为荣,是真正的百年望族,书香世家。

    梁元敬三岁开蒙,梁父为其广延名师,他亦不辜负父亲厚望,三岁断字,五岁背诗,过目成诵,七岁作文章,赢得扬州名士的众口夸赞。

    小儿聪颖异常,喜得老父常将他抱在膝头,不知如何宠爱才好。

    后来有人发现,他于丹青一道似有天赋,随手拿树枝在沙地上一划,竟方是方,圆是圆,不用尺具也合乎标准。

    那人大感惊奇,便找到梁父,劝他为梁元敬请一位绘画上的名师,悉心教导,以免浪费天资。

    梁父对此欣然同意。

    彼时焚香、丹青、弈棋、抚琴属君子四艺,是士人闲暇之余,偶尔寄托志趣的高雅爱好,族中子弟亦有不少擅丹青者。

    梁父为爱子请来了山水绘画大师吴双林,他本是南唐宫廷画师,李唐亡后,不愿奉诏入赵氏翰林画院,便在扬州瘦西湖畔搭了座草堂,在此隐居养老,还取了个号,自称“西湖遗老”。

    此后,梁元敬师从数位丹青名家,山水松石学吴双林,花竹翎毛师从葛昇,兼工人物,佛道学慧音和尚,博采各家之长。

    梁父终于发现自己在育子上犯了一个致命错误,那便是梁元敬在丹青一道上的兴趣,远远多于读书。

    他为了画画,竟连书也不读了,每日为了作画,可以到茶饭不思的地步。还喜欢外出写生,“画痴”的名声愈传愈响。在学塾听讲时,要么两眼呆滞神游天外,要么在书本上信笔涂鸦,惹得昔日看好他的夫子常常在他背后叹气。

    为了纠正他这个坏习惯,家中连戒尺都打断了七八根,可此子顽固异常,即使被抽的两手鲜血淋漓,皮溃肉烂,也只会跪在院中,用染血的指尖在地上作画,让人看了只能无奈叹息。

    梁父看他的眼神日渐失望,又一次落第,更让这种失望攀到了顶峰。

    “不思进取!放着好好的正道不走,尽学些雕虫小技!我梁家没有你这种辱没家风、败坏门庭的不孝之子!给我滚!滚出扬州!”

    盛怒的父亲将他的画具一股脑丢出门外。

    十五岁的梁元敬就这么被父亲逐出了家门,他跪在细雨中,将地上零落的画卷一一拾好,抱在怀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

    秋雨斜飞,沾湿了少年纤长的睫,挺直的肩背。

    临走前,二姐追了出来,偷偷塞给了他一些银钱,才使他不至于身无分文地流落街头-

    离开扬州后,梁元敬一路西行。

    听闻川蜀风光秀美,有民谚云“少不入川,老不出蜀”,李白的诗中更是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他想去看看。

    他搭上一艘货船,住在最底层的货舱,靠给船老大算账和帮船上水手写家信挣些微薄的润笔费,抵作盘川。

    闲暇时,他便搬了桌椅,到甲板上绘画,滚滚长江东逝去,两岸青山,江上舟楫,天际夕阳残红,尽化作他笔下的水墨丹青。

    就这么一路且行且画,进入四川地界时,已经是第二年春。

    祐安二年,三月望。

    梁元敬游览益州青城山,在山上的长生观住了十天半个月,因为一连多日废寝忘食地作画,夜里受了山间凉气,患上了风寒。

    下山那日,恰是个艳阳天,他背着画具,撑着纸伞,来到山脚的长街上。

    春日的阳光热度丝毫不逊于夏日烈阳,他热得头晕耳鸣,口干舌燥,本想去茶肆讨碗凉茶喝,然而数了数钱袋里仅剩的几个铜板后,惊觉自己竟连碗茶都买不起了,只能无助地站在街边,抿了抿干燥起皮的唇,眼巴巴望着别人喝茶。

    茶肆中有说书先生讲《三英战吕布》,正讲到紧要之处,众茶客听得目不转睛,口咽唾沫。

    “正说那吕布纵赤兔赶来,那马日行千里,疾走如风。看着赶上,吕布举方天画戟,对准公孙瓒后心便刺。斜刺里却有一名虎将跃出,圆睁环眼,倒竖虎须,挺丈八蛇矛,飞马大叫:‘三姓家奴休走!燕人张飞在此!’”

    激动人心的讲述中,却插进来一道不怎么和谐的歌声。

    “高高——山上哟——”

    “一树——槐——”

    “手把栏杆噻——”

    “望郎——来——”

    那歌声清脆动听,如高山流水,如出谷黄莺,霎时让梁元敬灼热的身体清凉下来了,他心念一动,循着歌声,转身回望。

    仅仅一眼,便再也移不开视线。

    街心坐着一名歌女,她穿着耀眼的红衫红裙,怀抱琵琶,年岁并不大,不过十二三光景,眉目却生的极美,漆黑的眉,清亮的眼,唇边挂着笑容,虽尚存有几分稚气,却不难窥出日后的绝代风华。

    正是“娉娉袅袅十三馀,豆蔻梢头二月初”。

    琵琶女注意他在看她,也向他投来目光,兴许是觉得他是个怪人,秀气的眉头微微拧着。

    梁元敬提提唇角,想尝试着给她一个礼貌友好的微笑,然而下一瞬,眼前一黑,他就那么倒在长街上。

    意识陷入黑暗前,视野里最后留下的,是琵琶女火红的裙摆,如哪一年经过的不知名山谷,那里开满漫山遍野的虞美人,如火如荼-

    再次醒来,映入梁元敬眼帘的,是简陋的屋顶,被烟火熏得漆黑的椽木,还有一双乌溜溜的杏仁眼。

    “……”

    “啊!”

    “杏仁眼”没预料到他突然睁眼,吓得大叫一声,往后一跳,摔了个屁股墩儿。

    梁元敬还未开口询问她是否伤着了,她就拍拍屁股,若无其事朝门外跑去,边跑边喊:“阿哥——他醒了!怪人醒了!”

    “怪人”梁元敬:“……”

    不过多时,外面走进来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杏仁眼”跟在后面,扯着哥哥的衣角,从他背后探出毛茸茸的脑袋,小心翼翼地偷看梁元敬。

    若是被他抓个正着,就“嗖”一下缩回脑袋,像只小仓鼠。

    梁元敬心中觉得好笑,只能尽量不去看她,与她哥哥攀谈,同时打听情况。

    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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