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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飞鸟与野犬》40-50(第3/20页)
……
Reunion酒吧里,酒保和服务员们都被打发下了班。
整个大?厅里只有玻璃碎片碰撞的细碎声。
周京尧站在吧台边,眼神?愣愣地?看着?一点一点捡玻璃的人,许久后才回神?,犹豫再三,“流血了,你还捡?”
宋祈年无动?于衷,单膝着?地?的那条腿挪了挪,面?对着?酒吧大?门的方向。他伸手,面?前忽然多了一双皮鞋,像是有些?刹不住车般,那些?鞋的主人趔趄了下,险些?踩住他的手,而?后定定地?停在那块碎玻璃前。
他不曾抬眼,只淡淡提醒:“脚。”
那双鞋的主人愣在原地?,没?动?。
宋祈年这才冷淡地?掀开眼皮,抬头,“李睿,抬脚。”
世界从未比此刻安静过。
李睿匆匆赶来,他脸色愕然,眼神?也呆滞着?,觉得眼前这一切假的像幻觉。
认识这么多年了,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视角俯视宋祈年,也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卑微地?去做一件不符合他身份的事。
少年何其骄傲。
他那根傲骨,从没?向谁折弯过。
就在今天,他低下了头。
而?对象,是别人的女?朋友。
……
宋祈年带着?那堆碎玻璃回了公?寓。
跨年夜前夕的夜晚,街道上张灯结彩,家家户户都萦绕着?幸福热闹的氛围。唯有他这间公?寓,冷清得像是没?有人生活。
他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黑色碎发耷拉在困倦的眼皮上,神?经有多疲累,头就有多疼。他半死不活地?躺下来,阖起的眼皮掀开,桌边摆着?一瓶安眠药和一瓶撬开盖的高浓度酒精。
吃了安眠药可以进入睡眠。
宋祈年伸手握住药瓶,愣了几秒,他自嘲似的笑?了一声,转手拿了旁边的酒瓶。仰头,抬手灌下一大?口。冬夜里,冰凉的酒液入喉,像是带着?丝丝寒意入体,刺激得胃部开始痉挛。
“你的在意,我早就不关心了。”
女?孩儿毫无波澜的一句话,在他脑海里一遍遍地?回放着?。
思念却在这一刻疯涨。
他不经思考地?打开手机,点进许柚的朋友圈,看着?她更新的动?态。
——这是他唯一能光明正大?看她生活的方式。
他不停地?翻着?她的朋友圈,仿佛这样,他能代替江聿融入她的生活。跟她一起养猫的是他,跟她一起散步的是他,跟她一起……谈恋爱的也是他。
而?不是江聿。
宋祈年执拗地?翻到底,每一个朋友圈都看了,却没?有一个里面?有他存在的痕迹。真的如她所说那般,宋祈年这个人她不在意了,所以她抹除了以前所有的痕迹。
好像他们真的从不相识。
宋祈年闭上眼睛,酒瓶从手中脱落,滚到了一边发出轻响。
那点轻响却更像深夜中的一击重锤,将过往那些?他忽略的、不在意的、无所谓的记忆全部翻涌上来。
她真的远离他了。
可这一切,本来不就是他先开始的吗?
宋祈年扬起下巴,肩膀抖动?几下,自嘲的笑?声从胸腔溢出。
许柚说得没?错。
最先疏远这段关系、最先抛弃这段关系的人,本来就是他。
那是在高二开学不久。
宋淮派人将他带回了京北一趟。
这是他第?二次被强制带回京北。
第?一次还是高一,宋淮连夜派人将他抓回京北,理由是他不知天高地?厚,跟林笙走得太近。宋淮让管家把他关进了地?下室反省。
这是第?二次。
宋祈年司空见?怪,宋淮这个人掌控欲极强,就算他人远在千里的淮城,只要有一点行为超脱掌控,就会立即派人将他抓回来。宋祈年以为被带回来还是因?为林笙,宋淮反对他跟她走得太近,可一沓照片却直接扔在了面?前。
照片上的女?孩儿不是林笙。
而?是许柚。
散落的照片足足有十几张,每一张上面?都有两个人,少年是他,身后跟着?的不远不近的女?孩儿,是许柚。每张角度都不同,有在学校的小路上,有在晚自习下课后的巷子口,最多的是在各种?各样的兼职地?方,许柚都陪在他身边。
宋祈年从未如此直观地?感受到,他跟许柚竟然走得那么近,近到他生活的每一处都有着?她的影子。
不知道内情的人的确容易误会他们是早恋关系。
宋祈年解释:“我跟她只是普通同学。”
“你觉得我信吗?”宋淮冷笑?,“我的好儿子,你真是随了付薇,狂妄自大?。当年你母亲也是这样,照片甩在她脸上了都还在狡辩,以为解释几句我就会相信。你为了你妈那个野种?去到淮城这件事,要不是你姑姑替你求情,我早就把你打死了。”
“宋家的继承人,身边得干干净净,你没?有自主恋爱的自由。我不需要听你解释,我要看到你如何解决,不然我不保证我会对这个女?孩儿做什么。”
宋祈年:“别动?她!”
他眼神?冷下来,“你要是动?了她,老爷子昏迷前的股份转让书你就别想要了。”
“你在威胁我?”宋淮眯眼,忽然一把掐住自己亲生儿子的脖颈,他生平最厌恶的就是被人利用和威胁。
付薇还真是有本事,年轻的时候为了资本,敢给他下药,利用他上位。现在生的儿子也出息了,他还没?死呢,就敢为了一个女?人来威胁他。
宋淮指节用力,阴沉道:“说话。”
年仅十七岁的少年脖颈被禁锢住,冷白皮肤被掐成血色的红,青筋暴起。呼吸在一点一点减弱,反抗的力气?在挣扎中变小,可纵使快要窒息,宋祈年那身傲骨也不肯折弯。
他眼神?却始终是嘲讽,沙哑的嗓音,断断续续:“宋淮……你真……无能。”
宋淮看他这身反骨只觉可笑?,“你这个继承人我还真是培养的好啊,养大?了一匹狼。可你别忘了,你是我养大?的,我宋淮承认你,你就是一匹狼,我不承认你,你宋祈年就是一条野狗。”
没?有宋这个姓,就是一条丧家之犬。
濒临死亡的窒息感越来越近,宋祈年在意识丧失前一刻闭上了眼睛。下一瞬,脖颈处那只手松开,属于宋淮警告的声音传来:“让你回淮城找你妈的野种?已经是我最大?的限度,别再给我招惹些?上不得台面?的女?人,你的婚事,没?有自由。”
后来管家把他关进了地?下室。
阴暗潮湿的环境里,死老鼠的腐臭味,铁锈的烂腥味,每一种?难闻的味道争先恐后钻入宋祈年的鼻腔。他仰面?躺在地?板上,窒息过后的眩晕感还在持续着?,他半睁着?眼皮,看漆黑一片的天花板。
渗不进来一点光亮。
好像他的人生,昏暗到看不到尽头。
回到淮城那天,因?为他的无故消失,吴元海把宋祈年骂了一顿,说要他当着?全校的面?反省。
宋祈年根本不在乎。
到了晚自习下课,全校的学生走光,他依旧我行我素地?拿着?酒上了天台。他不怕死地?坐在栏杆上,脚尖随便拨动?着?几个空酒瓶,手里拿着?打火机,有一搭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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