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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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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谋福除恶的事,就会义不容辞、扶危拯弱!

    自己实不该固守陈念,合该早些登门相求的……

    流金楼内,崔守义回溯思忖之际,钱九已被人唤了来。

    崔守义抬眼望去,见钱九确如韩兴祖描述的那样,三十来岁,左脸上长了个大痦子。单看外表,就是一个普通中年男子,或许因为职业轻贱,言语行动间自带几分低声下气,看上去颇为老实。

    钱九躬身进了屋,朝诸人行礼陪笑道:

    “小人钱九,不知是哪位贵人要小的推荐姑娘?”

    他看向屋内诸人,目光先扫过酒案旁坐着的崔守义和萧佑,见二人一个腰板挺直,一个执扇闲适,再往边看,雕花屏榻前倚站着一个劲装少年,姿态中透着一丝百无聊赖的意味,双手抱胸,垂着头,脚后跟轻轻踢着榻足。

    最里面,靠窗的紫玉描金架格旁,是一袭雾灰氅袍的男子背影,与周围诸物皆拉开了些许距离,茕茕立在逆光之中,兀然孤绝。

    钱九一时想不起自己以前见过的是哪一位,瞧着萧佑更像这种地方的常客,便将视线又重新转回到酒案这边。

    崔守义见钱九望来,清了下喉咙,沉声问道:

    “你且先说说,今年年初五晚,亥正时分,你身在何处?”

    他着急结案,如今嫌疑人已现身,外面又布好了天罗地网,便懒得再浪费时间。

    “年初五?”

    钱九怔了下,随即陪笑道:“一般过完年,初五时客人就开始多起来了,小人虽记不太清楚具体干了什么,但那时理应是在楼里忙着招呼客人。怎么,贵人是年初五那晚来过的?”

    他回答得滴水不漏,表情上也看不出有什么可疑之处。

    崔守义常年与嫌犯打交道,最怕就是遇上这种定力极好、完全不露破绽的人。

    他有些后悔起来,不该那么早就暴露来意。

    只是那连环杀人案因为最初处理草率,根本没有存下什么可用的证据,就算现在查出案发时钱九不在流金楼,也没法单凭此事就给他定罪。

    原本以为自己突兀一问,对方若是真凶,便多少会在情绪上露出马脚,再由此徐徐攻之,想办法令他自己承认罪行。谁知竟低估了这么个市井小民的定力。

    又或者,他真不是凶手?

    崔守义下意识地朝沈逍看了一眼。

    沈逍依旧逆光而立,微微侧首,吩咐道:“扶荧。”

    “是。”

    靠着榻头的少年应声起身,走到钱九跟前。

    “流金楼与怀雍坊虽都在西市,但并不相邻。你特意赶在大理寺查案的那日,跑那么远去怀雍坊举报赖瘸子,就是打算借机栽脏,洗脱自己的嫌疑对吧?”

    钱九眼神微烁了下,继续陪笑:“小人就是去凑个热闹,顺便热心提供一下线索……”

    扶荧却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从怀里摸出一叠画像,理了理顺序,径直怼到钱九眼前,逐一展开:

    “这些姑娘,你认识吗?”

    第一张,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子,“余秀娘,年二十一。”

    第二张,“玉柳儿,年十七。”

    ……

    扶荧逐一念出名字。

    崔守义反应过来,这些都是凶案中的死者。其中几人身故已久,仵作也没绘过像,竟不知何时让太史令收集到了她们的肖像。

    画像中的女子,一个个俱是栩栩如生,神情凄婉,仿佛活转了过来一般,静静地注视着钱九。

    钱九毫无破绽的神情终于起了些变化,眼神游移,下意识地有些回避,强笑道:

    “这……这些姑娘,不是咱们流金楼的吧?”

    扶荧不予理会,又抽出一张画像,压至钱九眼前,继续说道:

    “吴杏娘,年十八。那晚被你从身后制住,她奋力挣扎,曾回踢在你私/处,令你像条粪蛆似的满地翻滚求饶。”

    钱九眼中闪过愤恨,“我没有……”

    随即反应过来,将窜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分辩道:“小人根本不认识她!”

    扶荧盯了他一眼,收起画像,转向沈逍:

    “太史令,他认了。”

    钱九张了张口,蓦然意识到一声“太史令”,神色陡然大变。

    他跟大乾的所有百姓一样,都知道太史令这个称呼意味着什么。

    世上唯一能参透玉衡天机的神官,师从当年‘一语退突厥’的冥默大圣人,上能呼风唤雨、通天晓地,下能破解迷案,神乎其神。

    像钱九这样的底层人物,更在是茶坊酒肆听过诸多夸大的传言,譬如那些说书先生编纂的话本,将沈逍描述成了下凡历劫的神人,各路版本的传说可谓是天花乱坠!

    去年上元夜,钱九也曾去乾阳楼前挤过热闹,瞻观过皇室放灯,依稀记得那惊鸿一瞥的谪仙模样。此刻他神志仓惶,循着扶荧的视线望向窗边,见沈逍亦在这时转过了身来。

    眉似远山,目濯寒泽,五官极是精致绝艳,却压不住周身上下孤绝疏离的感觉,犹若山巅之云霭,令人高山仰止,无从靠近。

    钱九手脚有些不受控制地发软,说话变得结巴起来:

    “我……我没有,不是我!”

    “不是你吗?”

    沈逍淡漠地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物件,目光冰冷没有温度。

    “六次案发之时,星宿之像俱异。天鸣东南,主有杀行,昭示凶手长居西市东南。填星守金,表明凶手居所之名含有金字,指向你身处的流金楼。太白入昴,主凶杀,又添一金,亡阳施也。你姓钱行九,钱为金,九为阳,你敢说,不是你吗?”

    他一字字缓慢而清晰,恍若洞悉世人的神祗屈就俯瞰,宣诵天启。

    钱九的心理防线,彻底坍塌了。

    他自幼在最底层摸爬滚打,仰人鼻息,自认伪装情绪的能力远胜常人。

    可刚才沈逍让扶荧举到他面前的那些画像,终是让他不敢直视,吴杏娘逃脱时带给他的耻辱记忆、被扶荧刻意夸大了的受害者反击,差一点儿又让他情绪泄露。

    如此攻心的手段,一气呵成,一丁点儿喘息的机会都不曾给!

    此时此刻,面对着被世人奉作神明的男子,他最后一丝挣扎的力气也被绞成了粉末。

    钱九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一步,意识到再无可回圜,索性猛地推开屋门,撒腿狂奔而去!

    ~

    走廊下首的厢屋内,洛溦送走了玉荷等人,按捺住心里的小兴奋,又重新数了遍定金。

    她包出一两半碎银,交与丽娘:“这次真谢谢姐姐了!还欠着的那些,等我下次送药过来,一定补上。”

    丽娘也没再推辞,收了钱,笑道:“行!玉荷她们在长安的时间长,认识的人多,将来帮你多宣传宣传,生意做起来了,我还愁你不还钱么?”

    她看着洛溦长大,真心喜欢她的性格,遇到什么麻烦都能乐观以待,总有无尽的劲头。自己当初要是有这样的果敢,逃出去自力更生,哪怕过得辛苦些,也好过被叔伯卖进青楼,毁了一辈子!

    两人和银翘一起,收拾好算筹药单等物,出了厢房。

    丽娘和洛溦先出门,刚踏进走廊,便见一名神色惊惶的男子朝这边猛冲而来。

    “钱九你……”

    丽娘刚张开口,便被那男人撞了个趔趄,猛地砸到栏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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