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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熟夜并无别事》40-50(第9/15页)
,又对每一句戏言出而必行。
她对叶恩弥是什么样的感情?不清不楚,昏暗难明,年少时纯净热忱的爱,岁月里绵延未绝的恨,至此缠结曲折,再难剥离。
忍不住开始惦念他。
和宗笑你来我往交谈几句,对面发来一张赛程表,说第二天就会开始电竞项目的比赛。宗笑人在杭州,家里作为亚运会的本土赞助商之一,还收到专门预留的门票。她平时不关注娱乐圈,还问盛凌薇要不要和她一起去现场。
按照计划,明天她就会和沈恩知离开利比亚,一道回北京。他的身体虽然勉强能够支撑长途飞行,回国之后还需要相当一段时间的静养。要抛下沈恩知去杭州,她有些过意不去。
可是又实在按捺不住,想看看最高赛场上的叶恩弥。
事到如今,经历了热娜去世时的悲怆,和得知叶恩弥离家真相后那空洞的茫然,盛凌薇已经不再试图为他人压抑欲望。她没有想更多,利落敲字回复宗笑:好,过两天回国,帮我留张票。
她点开与叶恩弥的对话框,也留了条消息。
简短两个字:加油。
像是感应到她的内心在产生动摇和游移,沈恩知恰在此时打来电话,温和地问她:“薇薇,今天还要不要来?”
自从几天前没忍住和沈恩知又发生了那种事,每夜他们都睡在一起。沈恩知身体到底不太方便,所以通常是盛凌薇去他的房间。
沈恩知好像很擅长说谎,金丝窄边眼镜遗失在班加西,这段时间看人都略垂着眼睛。他的气质却依然深沉从容,张口就极具说服力,处理绽裂的伤口时淡淡说:“我有点洁癖,床单沾血就扔掉了。实在抱歉。”
他讲话时会静静注视着对方,让人莫名心生信任和依赖,于是只需要一句话,新床单就马上被送过来。
夜半时分,沈恩知有时候会小心地收敛着和她做一次,有时候只是单纯交颈而眠。有他在身边,盛凌薇的睡眠质量很高,也鲜少做梦。
沈恩知总有一种令人踏实安宁的奇异力量。
盛凌薇没有看完亚运会开幕的盛典,起身离开休息室,楼梯和走廊空空荡荡,足底叩在地上隐有回响。沈恩知在房内就感听到她的到来,提前将门开了一半,斜斜靠在墙上等她。
他穿着黑色常服,显得身型挺括。走廊顶空是浑圆的白炽灯,一些低哑而影影绰绰,一些闪烁着半透明的荧光,将沈恩知的面容拢在温柔安静的氛围里。他有轻度近视,不戴眼镜的时候目光不很清透,雾濛濛的有些缠绵的意味,悠远地将她照住了。
盛凌薇沿着走廊朝他走去,一步两步,距离在慢慢缩短。
手机在掌中嗡地震动起来。
低头一看,居然是叶恩弥打来视频。
接通就是他纯黑微汗的额发,还有下方含笑的眼,声音也有点雀跃地飞扬:“薇薇,我收到你的消息了,怎么在那边还想着我?”
盛凌薇抿唇,习惯性地低声堵他:“谁说想你了,看到亚运会开幕,顺便问问。”
他了解她惯是嘴硬心软、口不对心,唇边笑得更开了,倒也不拆穿,转而说:“见到恩知了么?我听妈说,他平安回来了。”
这时她刚好走到沈恩知的门边。他看了看盛凌薇,又慢慢收回视线,注意到屏幕上叶恩弥的半张脸。
“见到了,哥。”沈恩知语态轻和地说,“明天要启程回国。不早了,我和薇薇还有点事要忙。”
这话意味深长,总像含着丝丝暧昧的暗指。
叶恩弥一定是想到了别处去。因为他眸色转深,未发一语。
视频转眼挂断,下一秒叶恩弥却发来消息:薇薇,你是不是又想选他?
我哪个都不想要。盛凌薇无端感到烦乱,将这句答复直接甩给他,旋即按灭手机屏幕,随手搁置一边。
沈恩知倾靠过来,托着她的下巴细腻地浅吻。可是盛凌薇频繁走神,总是不由自主想起手机屏幕上,叶恩弥那双晦郁的眼睛。
潦草亲热之后,她打开手机,发现叶恩弥在一小时前回复了她:
哪个都不想要,还是两个都要?
第47章 心猿意马
◎情动之时◎
每次睡到沈恩知床上, 盛凌薇通常会在第二天起得很早,趁天色半明半昧,避人耳目地回自己的房间。
她这一生行事坦荡磊落, 偶然经历如此见不得光的时刻,似乎总与感情有关。从前和叶恩弥在一起的时候, 从头到尾隐瞒着双方家人偷偷亲热, 如今和沈恩知纠葛难分, 依然要当作秘密掩埋在深暗之处, 不可见光。
倒有些别样的刺激。
这天也一如既往。前夜经历过酣甜的眠梦, 盛凌薇在清晨时分悠悠醒转,腰还被沈恩知握着。
想来是因为昨天看见她和叶恩弥的交流,沈恩知难得将她锁在怀里入睡。他穿暗蓝的丝质睡衣,像层柔滑的皮肤, 蕴有他的体温和气味, 熨在腰腹和脖颈上。
盛凌薇觉得好热, 刚要挣开, 见沈恩知眼睑颤动着醒来,借着晨雾曦光,茫茫看准她的脸。
他脸上睡意正在消融,惺忪的瞳孔由散聚紧,渐渐清明:“薇薇。”
沈恩知平素是个清高的人,嗓音原本很凉淡, 此时漫叫起她的名字, 语气又很是亲昵。
盛凌薇应了一声, 在他怀里拧转过身体, 将脸埋到他颈窝:“我去取行李, 过会儿要出发了。”
沈恩知就势吻她额际, 长手指轻顺着汗潮的卷发,又是恋恋不舍厮磨了好半天,终于肯将她放开。
眼见时间尚早,盛凌薇开门张望了一下,确认走廊空阔无人,才轻手轻脚从他房里退出来。
这里的空气不够净透,混着淡淡尘浊。在深秋的一个普通早晨,一切都形状模糊,呈现粗糙的涩灰。
气味质感仿佛置身于曾经的北京。就连这暗地里悄然进行的亲密关系,也与那段年少时光如出一辙。
昨夜睡前一番缠绵,到了清早,她身体还隐约有热意透出来。
肺叶干燥,又是一阵惴然的痒,忽然渴望赶快回国找烟来吸。之前找当地向导贩运进来几批,都是盛凌薇抽不惯的口感和滋味。
最近她身体劳累,精神也不算放松。在沈恩知身旁很贪睡,精神养足了,而烟瘾却愈演愈烈。
她不愿去探究原因。像是看到海面下方浮浮沉沉的庞大影子,叫人难以探手碰触。
其实盛凌薇知道心里这些密匝匝的不安是从何而来。
昨晚睡在沈恩知枕边,她却梦到叶恩弥。
那是最遥远的过往之一。盛凌薇在树影中、星空下褪净衣裙,初次将身体完完本本坦露给他看,而他自下而上仰脸凝视,目光热忱而真切。
她也梦见更多细节,譬如夏日嗡鸣的蚊呐由远及近,在抬头时又迅速飞跑了。如同他的指尖犹豫着,向上探了几寸就迅速撤离,不敢真正落手去碰触她的肌肤。
叶恩弥向来瘾不重,可是那天回家路上,没声没响抽空了一整盒烟,像是要借此压下掀腾摇荡的心潮。
在门前分别时,叶恩弥用心动情,给她一场长吻。盛凌薇至今都记得气味有多么辛辣鲜明,印在舌尖和牙床,是叶恩弥独特的滋味。
她回到家,身体里沁润着夜风的寒凉,一颗心脏却是滚烫的,陡然往上一提,悬危地吊在那里,再降不下去。
十八岁的盛凌薇坐到书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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