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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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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早就睡了。怎么了?”

    房间里光线太暗,她绒长睫毛压下来,一对影恻恻的眼眸,强作镇定地与他相视。

    手心冒出一层微凉的汗。

    她原本以为,沈恩知应该不那么在乎才对。毕竟在他心里,还装着另一个人……

    或许要怪她自己心虚,总觉得他的提问意有所指。

    沈恩知停了一停,低声改口:“昨天晚上……你睡得好么。”

    “还行吧。床太大太空了,恩知哥下次陪我睡。”

    谎言和欺骗轻如呵气,如此顺滑就出了口。她面不改色,亲密地挽上他手臂。

    沈恩知抿唇,将抑不住的叹息压在舌下,像干吞了一口香料,有些苦麻的疼痛。

    不敢点破。

    总是难免不安,担心盛凌薇随时都能离开他。这些年,在床上情热最盛时,她把他当作叶恩弥。下了床回到生活里,他就成为那个童年陪伴左右的邻家哥哥,因为各取所需才纠缠在一起。

    要说真正的男女情爱,到底欠缺。

    如果把真相挑明,她会不会感到困扰和厌烦,索性一走了之?

    起码现在她还肯隐瞒。是不是说明,她对他有那么一点点怜恤与在意。

    对,对。就是这样。

    是她在乎他的感受,所以才要伪装,才会说谎。

    沈恩知心情明朗了一些,颔首说:“嗯。下一次,我们睡。”

    耐心地等盛凌薇穿衣打扮,驱车带她回家。每当在交通灯前停下,沈恩知总要腾出手碰一碰她,有时拉拉指尖,有时亲吻一下面颊,仿佛要通过真实有温度的触感,确认她还在他身边。

    不过动作谨慎又克制,怕引起她的反感。

    盛凌薇只觉得他今天格外反常,甚至有点黏人。可是黏人这个形容,穿到沈恩知身上,总有种诡异的不协调。

    多年以来,他一直是冷静疏离的模样,连温柔也把握着分寸。

    沈州同和叶澜从成都回京,早等在沈家宅子里。叶澜文工团出身,一把和畅玉润的好嗓子,性情也爽脆健谈,还没见人,笑声已经递出来。

    盛凌薇刚和沈恩知并肩进房,就被叶澜亲亲热热握住了手,连声说一年不见,薇薇越来越漂亮,身段儿还是这么好。

    闲话没聊两句,年轻的勤务员从楼上下来,说爷爷身体不适,让他们先开席,于是都到用餐的圆厅落了座。

    冷盘上过几碟,叶澜终于收不住眼里的忧色,发愁地看她:“薇薇,还不跟你爸爸说话么?再过两年他也退下来了,就一个亲闺女,晚年还得你陪着,何必闹得这么僵。”

    “叶阿姨,是我爸不跟我说话。”盛凌薇顿了下筷子,在沈家人面前,不好把话说得太尖刻。可她实在委屈,神色和语气都有些生硬,“从我做模特开始,他就嫌我把身体当物件,露这露那的给人看。我越出名,他就越嫌我丢他的脸,连家门都不让我进。”

    之前盛凌薇在业内声名正盛,走过不少备受瞩目的大秀,还与几个顶奢品牌达成合作。她无疑是当今风格最为独特的名模之一,冷眼如蛇,台步像兽,自成一派浑然锐意,有些造型至今仍被视作经典。

    甚至作为建刊以来第一个国模,独立登上欧洲新锐时尚杂志封面,堪称非凡成就。那段时间,国内媒体竞相报道,一时风头无两。

    盛凌薇特地推了工作,休假回国,打算跟盛长荣服个软,了断这场堪称荒唐的父女冷战。而且盛长荣不让她进家门,她也很久没见妈妈了。

    不料门口执勤的小战士把她拦在外头,面露难色,说首长反复嘱咐过,他也没有办法。

    那时候盛凌薇手挽行李箱,扭头走进隔壁沈家。

    “你性子也固执,该是随了长荣。”沈州同嘴角绷硬,淡淡说。

    叶澜对她笑了笑,欲言又止:“但是,薇薇啊,等以后和小知结婚了,还是得注意影响。”

    沈恩知闻言抬目,口吻斯文收敛,却是认真在说:“没关系。这是薇薇的事业。”

    “说什么呢,小知,我们家也是体面人家。”叶澜不赞同地蹙眉,紧接着反应过来,嘴角马上牵出勉强的笑,“……不是,薇薇,阿姨没有别的意思。”

    盛凌薇一直知道,沈家人也和盛长荣一样,对她的职业心有微词。

    做模特,工作内容就是展示身体。品牌会推出内衣泳装产品线,也有摄影师要求模特扮相性感。走秀,拍时装,商业广告,有时衣着露肤度极高,甚至并不会特地遮掩敏感部位。

    对他们而言,自然难以容忍。

    几道主菜新出炉,陆续端上桌,腾着闷香的锅气。沈恩知给叶澜夹了块花胶,温声细语地开口,巧妙转圜眼下令人不适的尴尬:

    “妈妈,家里厨子的手艺薇薇从小吃到大。之前她在国外,最馋这个味道。”

    一面说着,一面不着痕迹地,把盛凌薇爱吃的松鼠桂鱼安排在她跟前。

    沈老爷子就在这时进了圆厅。他头发短而精悍,与髭须一样泛杂着银白,拄杖向前缓行,身姿扎实,步态稳健。

    沈州同和叶澜全噤了声,席间一时只剩下碗筷轻擦的细微动静。

    盛凌薇先招呼:“爷爷好。”

    沈恩知举止得体,轻巧地拉开首位的高背椅,让爷爷安稳坐下。

    沈老爷子板正一张肃脸,面向盛凌薇,这才松了点劲,和蔼地问:“薇薇啊,和恩知的日子定下来没有?”

    只有在沈爷爷面前,盛凌薇才会如此乖顺,展开笑颜回答:“最近刚回国,还有很多事呢,爷爷。”

    “不急,不急。恩知的工作也忙。”沈爷爷浊咳几声,招手叫人拿酒过来,“以前你总不回来,难得聚一次,陪爷爷喝点吧。”

    新拆的一瓶陈酿,拿出去醒到时候,才呈上桌。

    沈爷爷拒开旁人上前搀扶的手,亲自起身给她倒酒,自己深啜一口,问:“叶澜还有印象吗?薇薇第一次在咱们家过年,恩知就哄她喝茅台。”

    爷爷年纪大了,难免糊涂。其实喂她酒的,不是沈恩知。

    盛凌薇记得那年春节,她和父母被邀到沈家过除夕。

    没人注意的时刻,叶恩弥用筷子尖蘸了点茅台,晃在眼前逗她玩儿,笑说她肯定不敢试一试。

    盛凌薇最怕别人说她不敢,非但尝净了筷子上的酒,还自己倒满整整一小杯,咕咚咕咚喝下肚,把一边的叶恩弥都看愣了,伸手想拦,也没拦住。

    多年过去,叶恩弥已成沈家的禁忌。

    叶澜不敢提起,只好顺着老人家的话,点头称是,又说:“薇薇那时候年纪小,尝一点就醉了,还说要嫁给小知呢。”

    当时盛凌薇不过八九岁的年纪,第一次接触高醇度的酒精,醉得一发不可收拾,长睡了十几个小时才醒。对于这一段酒后轶事,她倒是毫不知情。

    余光里,见沈恩知神态从容,轻轻点头:“我问薇薇是不是认真的,薇薇还跟我拉钩,说长大以后,一定要做我的新娘。”

    他语声向来寡素,听不出太多情绪,只是唇角淡淡的笑弧,不自觉地越牵越开。

    叶澜也就跟着笑:“那会儿薇薇还是个小姑娘,已经这么言而有信了。”

    盛凌薇手指间无端发痒,突然想抽烟。

    餐后打开电视,恰巧是北京体育频道,竟不期然看到叶恩弥。

    电竞快讯栏目的主持人正在读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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