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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全京城都在求她回宫》8、07(第1/2页)
秦夫人定下心神,适才她大可偷偷溜走,但万一哪天自己藏在里间的事被抖落出来,便是犯上,不若与姜缨坦诚,或可求一个承诺。
姜缨自也明白,不必她张口,笑道,“今晚一事,只我与姐姐知晓,对不对?”
“对!”
两人默契地一笑。
消息严密一封,自无人知晓,到了翌日,在酒肆醉酒的众臣子也就不知晓柳渊来过,只当自己喝不过姜缨与秦夫人,羞愧地躲在各部舔舐可怜的自尊心。
姜缨才落个清静,在海棠树下吹着绵绵的春风,一眼暼见顾夫人领着一众人款款而来,当即转身要跑。
顾夫人紧追而来,一把握住她的袖子,“缨妹妹,你想开酒肆怎不找我,我给你开,开几家都行!”
被人过度照顾也是一种苦恼。
姜缨可不像把酒肆变成裁缝铺那样,眼珠一转,面色一沉,“薛蘋,兄长和姐姐还未和你提么?”
骤然被喊名字,顾夫人一怔,“提什么?”
“自是秦夫人做了我姐姐,薛大人做了我兄长的事,如今你和薛仲何都应喊我一声姑姑,咱俩差着辈呢,哪还能一起玩?”
“绝交吧!”
姜缨,好一个无情无义的姑娘!
顾夫人要伤心死了,“姑姑,你怎么对侄女这样啊?”
对新身份适应得蛮好的。
姜缨心里欣慰极了,更加冷酷,“做长辈就要有做长辈的样子,你还不快走!”
顾夫人失魂落魄地走了,没成想半个时辰后,其余夫人浩浩荡荡地来了,姜缨跑都来不及,被其余夫人近乎抱到椅子上,“缨妹妹还瞒着我们,不就开个酒肆么,开难不倒我们!”
一个夫人递茶,另一夫人递点心,姜缨明面上被伺候得舒舒服服,心道,这还真把我当长辈对待了!
姜缨看着一夫人道,“令尊身体可好?”
那夫人道,“可好了,昨日还离京去云州溜达去了。”
姜缨笑道,“老人家身体好,兴致高,乃是一件好事。”心里却叹息,看来不能再认一个兄长了。
不想峰回路转,那夫人道,“好是好,就是我娘不太乐意,我爹走了,缺了个打着玩的。”
“打架我在行啊!”姜缨一下子从椅子上撅了起来,心说,怎能局限于认兄长?再认个姐姐也成!
姜缨一下子神采飞扬起来,拉着那夫人回了她娘家,见了老太太亲切得不行,老太太别看年纪大了,素日就喜欢动动胳膊腿,舞枪弄棒的。
姜缨投其所好,舞了一段长枪,看得老太太眼睛泛光,“不得了啊!”
“不难,我教您!”
姜缨与老太太相处甚欢,老太太感叹,“恨我生得太早,姜姑娘生得太晚,若是年岁相当,岂不是一对姐妹花!”
“情意与年龄无关,咱们现在就能当一对姐妹花!”姜缨恨不得对天发誓,歃血为盟,“日后,你就是我姐姐了!”
老太太欢喜极了,拉着姜缨的手对那夫人说,“来,这是你缨姨,快喊!”
那夫人,“……”
姜缨趁热打铁,“喊不出没事,孩子脸皮薄,不若绝交吧,我与你娘亲更能玩在一起!”
那夫人哭哭啼啼地走了。
其余夫人一瞧,不长记性,还想凑过来插手姜缨的酒肆,姜缨故技重施,挨个认老人家做兄长做姐姐,一轮下来,都快把京中世家的老祖宗认一遍了。
面对姜缨突然长起来的辈份,朝中年轻一辈压力很大,纷纷跑到文渊阁哭诉。
一个工部员外郎说,“有日,下官在街上碰到姜姑娘,她让我喊姑奶奶,还给了我一把糖!”
“欺人太甚!”所有人都很愤怒。
薛首辅与程次辅对视一眼,薛首辅不吭声,程次辅就安抚他们,“莫气,莫气,我妹妹年纪小,就爱开个玩笑!”
没错,程次辅如今也是姜缨的兄长了!
叛徒!
所有年轻人在心里愤怒咆哮,其中一人忽地面目狰狞,语气幽幽,“您知晓她今日去哪家了么?”
程次辅心里一突。
“她去了裴家,见了裴家老祖宗!”
裴家,是太后的娘家,是新帝柳渊的舅家。
裴家老祖宗是柳渊的外祖母。
姜缨若是认了老祖宗当姐姐……
她还不至于这么疯狂吧?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沉默下来,过了会儿,忽地激动地一拥而出,边跑边交流,“去酒肆,陛下必在那里!”
此时已落霞满天,众人奔至酒肆,果见酒肆外停着一辆华贵马车,众人识出车边立着的正是李公公,可怜的李公公神情呆滞,想必已受到了极大的精神摧残。
众人也想拥有被摧残的机会,于是乎偷偷摸摸地到了海棠树下,往窗户那一瞥,果见柳渊在窗边坐着,侧脸相当俊美。对面正是姜缨,还穿着她最为钟情的青衣,一双妙目盈盈含水。
姜缨哪里晓得窗外蹲了一众的朝廷命官,目光落至对面垂眸不语的新帝身上,心头难抵如潮的思绪。
他还是喜穿华贵长衣,喜艳丽繁杂的纹路,和宫里其他皇子从来不一样。
其他皇子低调谦和,穿着内敛沉贵,偏偏他因极得宫中专爱,穿得张扬放纵,又有一张冠绝京中的面容,能使那些奢靡华物臣服在他身上。
姜缨记得,那时候在东宫,春天时,柳渊穿着华冠华服,自两旁缀满春花的道上过来,边走边望着自己,那个模样能抹杀天地间一切颜色。
但是,姜缨不喜欢他那样望着自己,似是欲言又止,似是心不在焉,可是她没和柳渊说过,柳渊也就不知,很多次都在她不远处坐着,沉默地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柳渊在朝堂上何等风光恣意,在世家姑娘面前亦能高谈阔步,可惜到了她跟前,如昂扬桀骜的凤凰被迫收起了华美羽翼,沉默地失去了惊人的光彩,实在是委屈他了。
就如适才,柳渊自马车下来,本是丰神威仪的新帝,天地万物自可信手取来,神色自当意得志满,却因是来找她,一下子沉了面色,直到坐下见了茶水,面色才有所缓和。
姜缨见柳渊还迟迟不开口,依旧紧盯茶水,主动结束这种沉默,“这原是陛下爱喝的茶,若陛下现今不爱喝了,我为陛下换了。”
话才说完,就见柳渊抬袖将茶水一饮而尽,望过来的眼神幽深复杂,直勾勾地盯着姜缨。
姜缨偏头躲开了这道视线,“陛下不必为难自己,不想喝倒了便是。”
“姜姑娘从何处看出朕为难了?”
“陛下许久不语,只盯着茶水看,我自以为陛下不喜。”
“姜姑娘错了,正因喜欢才看得久。”
柳渊饮了一杯还不满意,长臂一伸,拎起茶壶,径自给姜缨倒了一杯,又为自己倒了一杯,“店里备有此茶,莫非姜姑娘也喜欢?”
“我不喜欢!”
姜缨的心像被什么蛰了一下,匆忙答了一声,见柳渊止了动作,又直勾勾地望过来,她拎起茶杯就往外泼,泼得干干净净。
窗外众人接了个正好,众人抹了把脸,权当自己洗脸了,有一人舔了一口嘴边,面色古怪,这等好茶是宫里才有的,姜姑娘一壶一壶的来,天天倒贴大钱做生意啊!
窗里传来柳渊毫无情绪的声音,“朕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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