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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玛丽苏光环加载过度后》第73章 栖栖 吻一下吧(第1/2页)
龚聿车里有股淡淡的烟草味,栖栖坐在副驾上,眼神空茫地透过车窗看前方。
虽然是迟早要面对的事情,可是不应该...这么突然。
谢灿山,艺名谢参商。
怎么会呢,原来一直叫的都不是真名。
谢灿山——谢灿山——灿山——
“我叫山山,以后别离开我啦。”
山山,就是这个意思是吗?
谢参商死了,山山留下来,用它的生命再陪栖栖走一程。
“龚叔。”栖栖冷不丁打破车内静寂,她缓缓敛眸,轻声询问。
龚聿远远看见红灯,车速逐渐降低。
“嗯?”他分神,冷峻的面孔上现出些柔和。
“谢灿山他,怎么...”栖栖掐紧指尖,话没说尽,但龚聿已经猜到她未尽之意。
“经市局法医初步鉴定,谢灿山因割断左手大动脉,失血过多死亡。痕验结果也显示,房间没有闯入痕迹,凶器上无第方指纹。”
绿灯亮起,车子启动。
龚聿的侧影在夜色下好似闪过类似冷漠的情绪,他破过无数起恐怖大案,现在这一起自杀身亡、没过多疑点的案子当然引起不了他更多的情绪波动。
“您是说,他是自杀。”栖栖眼神乍然失去焦点,她语气里带着隐藏起来的悲痛和很深的怒气,但表情强装镇定,龚聿竟也一时看不出这个小姑娘在想些什么。
“很可能,具体等法医鉴定结果出来。”
车子慢慢停下,视线里出现“淮市刑警支队”几个鎏金大字。
威严的大厦静静矗立,栖栖打开车门,腿软了一瞬,在龚聿伸手来扶时又很快稳住。
“没事,龚叔,没事。”她口吻淡淡,很自然地走几步,见龚聿挑眉沉默,便扯唇笑了笑,“您可以快点吗?我想去看看...谢灿山。”
没人能拒绝脸色苍白脆弱却不自知的栖栖,她习惯性把伤口挡住偷偷治愈,外人瞧得见她伤口淋漓,偏只有其自身认为天衣无缝。
铁石心肠,也会心疼。
龚聿不说话,这个面冷心硬的刑警发挥他一贯的作风,没有多问,抬脚走进刑警队大门。
身后跟着的女孩脚步过轻,好像下一刻就能在原地消失。
他总时不时回头看眼,以确定栖栖还在。
很快穿过明亮的办案区,来到灯光微蓝的另一个地方。
刚进门,就看见一个身材瘦高的女性背对他们,俯身在仔细观察什么。
龚聿敲了敲门,女人立刻回头,顺而看向栖栖。
“沈栖栖?”她诧异地出声,年轻柔美的脸忽地露出不忍。
“闫鑫姐,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栖栖脚步微顿,竟然在刑警队遇到暑假期间交到的新朋友,书法班老师的孙女。
当初闫鑫回京都,两人没有加微信,自然就断了联系。
故友相逢本是乐事...
栖栖对闫鑫苍白地一笑,“闫鑫姐,我来见谢灿山。”
闫鑫点点头,让开身后的位置。
冰冷的,那是什么床?泛着钢铁的狞视的光,栖栖不认得,就看见一块很长的白布蒙住个僵硬的人,沿着布突出又凹下的轮廓透着死气。
上面躺个死人,栖栖对这人的身高很熟悉,高她一个头左右,且瘦得像纸。
她走一步喘一口气,好像短短几米的距离对她来说是天堑巨途。
龚聿站到身后,法医闫鑫站到他旁边。
两个因专业而见惯生死的人,望着瘦弱的姑娘的背影,都不约而同的唇角微动,他们好像料到栖栖见到尸体的场景。
以往来这见尸体的人,有崩溃大哭的,有直接瘫倒在地的,也有冷静镇定的。
像栖栖一人来的,年纪既然这样小,只愿不哭得狠便好。
两人的目光被栖栖的背影牢牢攥取着。
......
栖栖感到眼前有个黑影在闪,她愕然地抬眼,恍惚看见谢参商坐起来,用模糊不清的面孔对她笑。
“我叫山山,以后不要离开我啦。”小黑猫喵咪喵咪对她撒娇,碧绿的双眼如雨水冲刷过的翡翠般迷人。
“山山...”不自觉呢喃出声,脚步还在前进,猛地“当啷”一声,小腿传来一阵剧痛,身后闫鑫紧张上前,“没事吧?撞到哪里了,疼吗?”
栖栖先是茫然地点头,后来又摇头,“没事,我好像头有点疼。”
山山的喵咪声遽然消失了,栖栖眨眼,白布下的轮廓在视野里尤其清晰起来,像是彩色世界里唯一的白,刺眼。
探出手去掀白布的时候,栖栖的手腕抖得不行,她又伸出另一只手去握住,还是抖,因为她整个身体都在轻微颤抖。
抑制不住的抖颤,好像有种叫恐惧的情绪在她心里逐渐蔓延开来。
“别怕。”这时,龚聿冷肃的脸低下,沉稳的大手轻微拍了下她的肩。
栖栖凝滞的思绪有所缓和,她别开脸,用削薄的背对着室内其他两人。
她埋头狠狠咬住下唇,疼痛唤醒理智,于是伶仃的手腕不再颤。
当指尖触及白布下冰冷坚硬的床,闫鑫走过来,用女性特有的包容和温柔说:“栖栖,不要勉强自己。”
栖栖默不作声地,捏住白布的一角,用极其缓慢的速度掀开。
失去血色的漂亮面孔,双眼紧闭,高挺的鼻梁下猬集大片的阴影,光停留在另半张脸上。
栖栖瞧见谢参商脸上的暗芒交织,就想起昨夜体育馆,他也是这样顶着半边黑暗,半边光明,用奇怪的眼神留住她。
一切都有迹可循,人不能发现活人的一切秘密。
鼻间消毒水味和尸体淡淡的腐朽气息结合,栖栖歪了歪头,好像在仔细打量床上的死人。
“灿山...参商,你骗了我。”
阒然无声的室内,每一个轻音都似掷地有声。
龚聿移动视角,看得分明,女孩面无表情,一直看着尸体很久后,竟衔上笑意,笑着笑着,颗颗大滴的泪水从眼眶里争先恐后地滑出。
栖栖好像感受到脸上的湿意,胡乱用袖子擦泪,用力之大,脸颊很长时间都泛着红。
她摊开手掌,虚虚地描摹过谢参商的五官,而后又弯腰。
在龚聿和闫鑫怎么也没想到的情况下,栖栖俯下身,双手握住死者僵硬的肩膀,嫣红饱满的少女的轻吻落在尸体的侧脸。
死过的风不能二次亲吻玫瑰,但高枝之上,花朵自会落下,投进不再来的风怀里。
龚聿送栖栖回家,告诉她:“案子进度会通知你。”
看着女孩沉静的脸,他停了下说:“谢参商人际关系单一,在世只有你这个朋友,有葬礼方面的需求我可以帮你联系。”
栖栖不说话,自顾点了头就把帽子拽下盖住脸。
到了停车库,妈妈正好打来电话。
“龚叔,谢谢您。”栖栖下车前,疲惫地对龚聿道谢。
龚聿颔首,目视她坐上电梯。
几分钟后,他点燃一颗烟,夹在指尖却不吸,烟雾缭绕下,眉宇间压着复杂的情绪。
“栖栖,你去哪里啦?打电话怎么也不接呢?”
刚进家门,爸妈立刻担心地围上来,沈关观没上前,但也很关切地看着栖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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