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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世子今天火葬场了吗》第108章 世子火葬场了(第1/2页)
这种心很硬的感觉, 并不算陌生。
上一世,她在病榻之上缠绵数月,其他的感官都近乎失效了, 余在身体中的只有痛意。
最后失去意识前, 便是这般的感受。
这种诡异的熟悉让她冷静了下来。
悬崖凶险, 跳下去实在是疯狂至极。但这个人是谢嗣初, 她便觉得,谢嗣初即使做的再疯狂,心中也应该是算计了番的。
至少,应当不会死。
事实也如她所想, 悬崖下恰好有一面湖,谢嗣初堪堪保住了命。
隔日看见谢嗣初时,她心中轻轻松了口气。
他虽苍白着脸, 但是看着并无大碍。
那时候她在想,只要和谢嗣初有关的赌,好福气似乎永远站在她这边。
直到, 谢嗣初拿出了那方用红线缠着的玉,他珍重地将新的红线穿透旧的过往,苍白的脸上染了些红, 声音温柔却坚定:“枝枝,这是聘礼。”
听见的时候,她有片刻的慌乱。
她告诉自己应该心如死水,可她没做到。
她接下那方玉的那一刻,她看见了他眸中璀璨的星光和唇边无尽的笑意。
他不知道,他温柔地恍若暮时天边缱绻的云。
那时她便知道, 这山间的一切欢喜,她此生都难以忘怀。
那日她说了无数的谎。
嘴中的谎, 是对谢嗣初的。
心中的谎,是对自己的。
她不费吹灰之力便骗过了谢嗣初,可她真的骗过自己了吗?
她不知道。
又或许,这句“不知道”,也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谎言。
谢嗣初说那玉是他前半生最珍重之物,他未说后半句,可她好像已经明白了。
之所以是前半生,是因为此后,谢嗣初最珍重之物,便是她楚映枝了。
他轻声唤她“公主”,将那些爱意揉进温柔与郑重之中。
他认真地看着她,掀开自己狰狞的伤疤,恍若打开荒漠世界的大门,带她走进他的过往,走过他曾经的贫瘠与苦难。
那一刻,她知道,在谢嗣初心中,她彻底取代了过去的一切。
可后来,她觉得她那时想错了。
不是在那一刻她取代了或战胜了他的过往,只是那一刻,谢嗣初愿意让她知晓罢了。
他自有,她不知道的缄默隐忍。
她那时还是不断地做着那个梦,日日梦中,只见大火漫天,断木残垣。
她偶尔会觉得,或许那场大火,真的只是一场梦。
前尘似梦,她混沌过。
如若此后棋差一步,她护不住自己,也护不住他。
但混沌过后,她迎来了绝无仅有的清醒。
她要的爱,是热烈纯粹到不掺一分杂质。
那她的爱,自然也是。
正是因为她爱谢嗣初,所以她绝不会放过他。
失去与失去对等,这是代价,也是新生。
这是她唯一能继续爱他的方式。
一切事情进展地都很顺利,父皇与哥哥依旧只将她当做棋盘上对弈的棋子,再多一分关心都“吝啬”,她迫不及待想要看见最后他们惊恐丑恶的嘴脸,却又在心底暗道一声无趣。
谢嗣初欢喜准备着她们的大婚,对她暗中所做的一切全然不知。即使她偶尔故意露出了些许马脚,她都眼睁睁地看着他帮她处理干净。
其实只要谢嗣初再深查一步,有些事情便该暴露出来了。
但谢嗣初没有,一次都没有。
她似乎应该高兴,但是心底总是弥漫着一种怪异。她幻想了无数次谢嗣初深夜入宫踹开她的宫门逼问她为何要这么辜负他,她再倒打一耙控诉赌约之事随意扯谎从而一次一次试探谢嗣初的底线。
但她一次都没有等到,说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
如此无颠簸地来到最后的结局,她并不解气。
那时她其实未意识到,心中那孩子气般的想法便代表着一种放纵,那是她心中别样的宽容。在她不曾表露出来的内心深处中,可能也有过片刻心软。
只是她未想到,此前的一切顺利,原来都只是为大婚那日的天崩地裂做准备。
那是,她连回忆都不愿回忆的一天。
从前她总在话本子中看见“世事难料”这四个字。
那天之后,她才知道,世事难料,原来是那么用的。
她精心算计了一切,唯独忘记了谢嗣初。
谢嗣初是什么人,心思缜密,走一步想十步。
这样的人,怎么会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呢?
可他就是没有留。
那时她才知道,不是‘只要和谢嗣初有关的赌,好福气似乎永远站在她这边’,而是‘谢嗣初,永远站在她这边’。
他不忍心让她输,所以甘愿折断自己所有的骄傲,甘愿献祭自己所有的爱意,甘愿斩断自己所有的退路,也要让她赢。
虽然,只是他认为的赢。
其实,如若不是沈桓出面救下了他,待谢嗣初到了大牢之中,她也有办法救下他的。
父皇想要的,只是谢嗣初手中的权势与谢嗣初的身败名裂。她手中有足够的筹码,去交换一个身败名裂的谢嗣初。
她不是他,她给每一种可能都留足了后路。
从始至终,她只是未预料到,谢嗣初能够做到那一步,能够那么爱她。
楚映枝轻轻垂眸,转身看向正在与黑衣人交缠的谢嗣初。她虽然不懂武功,但是她知道此时谢嗣初定是占了上风,那黑衣人武功如何也比不上他,如今看似打得难分难舍,不过是他在拖延时间罢了。
至于为何拖延时间,左右不过是因为她。
她许多日未见到他了。
她轻轻弯了眼眸,看着他与黑衣人相斗的身影。
谢嗣初,我不是你,我会为每一种可能都留足后路。
如今这个局,还满意吗?
心中声音止下的那一刻,墨沉持剑从身后赶来。
楚映枝轻轻抬眸,向着山外望了一眼。
黑衣人见打不过,半刻钟前半数人已经逃向山外。
“去追。”
她轻轻玩着手中的指甲,目光直直看着依旧在打斗的两人。
墨沉点头,带着半数人,向山外追去。
楚映枝看见谢嗣初身子突然顿了一下,不由得眉眼轻弯。
在京城时,她在那酒楼上待了十日,有做做样子的成分不假,但更多的,她其实是想知道,谢嗣初如何了。
后来她下面的人打探到谢嗣初启程去边疆的消息,他启程是晨时,传到她耳中已经是傍晚了。那时她正提笔写着淮安水患的帖子,准备明天派人送往暗中联络的大臣府邸。
听到他启程去边疆的消息,她微微愣了片刻,随后把玩起了手中的笔。
边疆的情况,她不了解,但是谢嗣初,她了解。
她不认为,谢嗣初能够留她一人在京城。
就像她不认为,在沈桓被她留在淮安的情况下,谢嗣初能够眼睁睁看她独自步入别人的陷阱之中。
即便知晓她定不是毫无准备,如若是他,也定不会放任。
对于谢嗣初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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