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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世子今天火葬场了吗》第32章 世子火葬场了(第1/2页)
楚映枝再醒来时, 已是隔日。
昨日摔倒了太多次,衣裙上都满是血迹,待到她睁开眼那一刻, 只感觉全身都恍若被锤炼过一般。那种从骨髓深处传来的疼痛, 伴随着身子中铺天盖地的闷意, 让她的意识缓缓复苏。从窗外透进来的日光, 刺痛了她红肿的眼,她不由控制般闭上眼。
待到再睁开时,她的眼中已毫无波澜。
她轻轻偏头,望向床边一身黑色锦服的墨沉。
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和惊讶为何墨沉会在这里了, 只是轻轻地眨眨眼,像不会说话的布偶娃娃般,安静地沉默地打量着。
打量着浑身都是疲倦的墨沉。
墨沉守了一夜, 天微微亮时抵不过困倦,闭眼休憩了会,待到再睁开眼那一刻, 看见一双漆黑安静的眼眸正在望着他。他原本立于身侧的手一紧,下意识地上前帮她掖好了被子。
靠近她的那一刻,明明隔得如此之近, 她的眼中倒映的也都是他的面庞,他却心中一颤。
那双眼无波无澜,安安静静地,连眨眼都很少。
这一刻,他只想到了“心如死水”四个字。
他斟酌着自己该如何开口,他自小不爱说话, 也的确是外人口中的冷漠性子。可是对着公主时,他往往都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还未等他斟酌好, 清穗便匆匆忙忙进来了,她面上有些慌张,越过墨沉便是往公主的床褥而去。昨日她去寻公主时,正巧看见公主正在徒手撕扯圣旨。
而之前发生了什么,她一慨不知。
但是毁坏圣旨可是大罪,便是公主如此受宠,也难以轻易掀过。昨日事情发生已是深夜,如今不过半日,宫内宫外竟都是风言风语。
只是暂时没有人寻得证据,也暂且还没有人敢问责。
清穗没有避着墨沉,细致将事情说道:“公主,如今宫内宫外皆传言,公主一时赌气撕毁了圣旨,要定公主的罪。安公公让奴婢告诉公主,毁坏圣旨可是大罪,流言之事需得尽快平息下来。”
楚映枝没有动作,她眨眨眼,像是在努力思考着什么。
许久后,轻声说道:“不是流言。”
清穗手一紧,面上的慌乱再也掩不住,她自然知道不是流言,但是这罪名不能定下来。
楚映枝原先并不在意。如果可以,她今日便是连睁眼都不愿。只是看着面前清穗面上的慌乱,那无波无澜的眸子终于稍稍动了动,她轻声说道:“傻清穗”
前世,明明卧病在床的是她,清穗这傻丫头却因为担忧她,最后走的竟是比她还早。这一世,便是不要如此了。她已经坏了,但是清穗,清穗能够离开。
她废些气力才掀开身上的被子,踉跄着站起来的那一刻,对着清穗弯起眼,如往常般撒着娇:“清穗,不若,我放你出宫吧。”
她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却不知道她这副模样,落在清穗和墨沉眼中,哪里都透着奇怪。
她也知道自己此时该是奇怪的,但是她尽力了。她就保持着弯弯的那一抹笑,认真地望着清穗。
清穗不知为何突然就谈到了出宫,但是她极快摇头:“公主,奴婢从小在公主身旁,便是日后年老了,也要在公主身边。”
“年老?”楚映枝眨眨眼,这个词,对于两世的她来说,都太过遥远。
前世她死于十八岁。
这一世,她抬起自己的手,她如今也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该如何定义生死。那她便只当清穗在胡言,待过些日子,她便是将清穗送出宫。
寻个好人家也好,不寻个人家也好,总归不要在这宫中了。
至于这宫中的流言,她掩下眸子,轻语道:“先是梳妆吧,随意些便好。”
*
“公主,我们如今是去御书房还是”清穗支吾地未说出那个地方。
谢世子从昨日便跪在宫廷之外,清荷刚刚传来消息,如今谢世子已经跪了整整一日。来往的人皆注目,但是那清雅的公子,却只是一双漠然的眼。
她虽不知昨日发生了何事,但是知道应是与谢世子有关。
于是她问道:“公主,不若我们去御书房,求一求皇上,去退了这赐婚。”
饶是楚映枝整个人都是倦的,此时也不禁轻笑了起来:“清穗,你这是哪里学来的规矩,哪里有圣旨赐婚说毁便毁的道理。”
那笑容恍若昙花一现,瞬间便是消失在了她那张苍白的脸上。不知为何从南边吹来的风格外地阴凉,在这七月也让人寒了身。
在这七月诡异的寒风之中,虽然一张脸更是苍白了,她却终于有了丝人气。
空中开始飘起小雨丝,清穗忙撑开手中的白伞,扇骨越过公主的肩头,为她撑开一片接近的天空。
这是刚刚墨沉小将军离开时留下的,说等会便是要落雨,吩咐她出门一定携带着。那时公主不知在看着何方,整个人恍若雨中的一株芙蓉,清风便是能将其轻轻摇曳。
清穗不再想这些,如今的当务之急便是圣旨赐婚之事。公主走的很慢,但是步子却是向着那处去的。她不由得犹豫问道:“公主,不若我们去求求皇上,皇上如此宠爱公主,看公主如此模样,定是不舍得的。那赐婚,悔了便是。”
突然听见那几个字,楚映枝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她午时才起,喉腔中什么都呛不出来。最后瘫倒在地上那一刻,被雨微微润湿的地方染着些红。
“咳”
“公主!”清穗忙放下手中的白伞,扑过去搀扶住,瞧见地上血丝的那一刻,她眼眶即刻盈满了泪,心疼道:“公主,我们不去了,不去了,哪都不去了,我们回宫。”
楚映枝轻摇摇头,望向远处那赤红的宫墙。许久之后轻声道:“不悔婚,为何要悔”她眼中无一丝留恋,对于刚刚咳出的血也未太惊讶。
前世也大概是这个时候,她的身体开始衰颓。原以为是因为落水,如今一看,应当不是。
清穗不理解,也顾不得身份:“公主,为何不?”
楚映枝慢慢擦拭去嘴角的血丝,轻轻扬起一弯笑,抬起自己的苍白的手抚向清穗红肿的眼:“清穗,你不懂的。”
轻飘的雨丝砸在她的脸上,白伞孤零零地躺在泥泞里。
楚映枝放下了嘴角的笑,眼中漠然向着赤红的宫墙走去,守卫的士兵像是很久之前便听从了吩咐,目不斜视地任着她走上宫墙。
她想起淮安的那一株枯荷。
一步一步迈着,衣裙沾了些湿散落在地,她恍若一株迤逦的花。
清穗拾起白伞追上宫墙的那一刻,看见公主正望着下方,赫然是谢世子直直跪着的身影。
即便是跪着,依旧掩不住人的清隽温雅。
楚映枝又是忍不住干呕了起来,帕子上满满浸透雨丝,这一次却未看见那抹红。她尚有闲心地想,看来身体还未如此严重。
悔婚?
呵,从他谢嗣初跪在这宫门前的一刻,她这用生辰礼求来的婚便是毁不了。她是这世人眼中最受宠爱的公主,却也只是那人棋面上一颗棋子。顶多不过特殊些,稍稍给予假意宠爱,却从来无关权势。
可他,她躲开清穗欲搀扶的手,颤抖着身子缓缓起身,直到站直身子,她向着下方跪着的身影望去。
在那宫殿上,她指定了谢世子。父皇打趣却满意的笑,随后不合礼制的几次提携,她早该看出,承恩王之子,谢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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