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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听见没》9、9分贝(第2/2页)
翻看着他的胳膊和手,确定哪里有伤口,然后说着:“你有没有想过,是因为你太惹眼了。”
“天生高富帅,我有什么办法啊。”他垂着眼皮,吊儿郎当地欠揍道。
苏芒珥无语地沉了口气,不理他那茬,说:“疼就忍着。”
说完,她直接下手将沾满碘酊的棉签用劲按在他伤口上,然后上下擦着消毒。
“嘶。”疼痛感袭来,聂凛陡然蹙眉,“你故意的。”
她全当听不见,手里操作着,轻声说:“今天晚上学校来警车了,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聂凛睨了她一眼,随口回:“不知道。”
“你这伤哪来的。”
“打架去了。”
苏芒珥这时抬眼,对上他淡然的眼神。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两人的距离变得如此靠近,惹得她愣了下。
晦暗的凉亭里,唯有中央亮着团光亮。
手电筒投射出去的光芒逐渐在二人身上递减,光亮映在他漆黑的眼瞳中,如墨潭里的孤星。
她冷白色的手摁在他肤色健康的胳膊上,这种体格和肤色上的差别,以及被呼吸卷热的空气,给当下的环境添了一份旖旎。
聂凛忽然凑近,顷刻间二人距离被拉近到“危险范围”。
他稍许偏头,乐了:“你看什么呢。”
他这么一嘲弄自己,苏芒珥瞬间找回神智,她清咳了一声,说:“刚刚你脸上有个蚊子。”
他皱眉,想去赶蚊子但是发现自己没有空闲的手了。
苏芒珥低头继续上药,悄然间弯了下唇。
左手上完了,又换右手,她看着他手上已经干裂开的伤口,“英雄救美就说英雄救美,难道不是光荣的事情吗。”
“救美的可不是我啊。”聂凛忍着她手上“狠绝”的力度,说:“救美的是我朋友,我只负责揍人。”
她专注于手里的事情,似乎对他们的分工并不感兴趣,淡淡地嗯了一声。
她不说话了,聂凛也没继续说。
凉亭里安静了下来。
他的视线移到桌子上被打开的药箱,第一层放着各种各样的跌打消毒药品,种类非常齐全。
药剂瓶显露着浅浅残余量的痕迹,都是被经常用而剩下的半瓶。
聂凛盯着那些药品工具,良久,他收回目光短暂地瞥了她一眼。
眉宇间隐去的意味不明。
她处理完所有伤口,把东西都收拾干净,边说着:“绷带就不缠了,天气热,缠上反倒容易把伤口闷坏。”
“给你几个防水的创可贴,沾水的时候可以贴上。”她从药盒里拿出一盒全新的创可贴,递给他。
“嗯。”聂凛接过创可贴。
苏芒珥提起药箱站起来,打开自己手机的手电筒,停在原地抿了抿唇。
总觉得,应该再说点什么。
她想了想,开口:“这趟五百,你说的,不许反悔。”
捏着创可贴盒的手抖了下,聂凛无奈地掀眼:“苏芒珥,你掉钱眼里了?”
“我,回去就划账上。”她悻悻道,说完转身离开了凉亭。
她人走后,聂凛瞅了一眼自己两手上被碘酊涂黄的伤口,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
苏芒珥赶着回去给人家改稿子,她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脚步随心情越来越轻盈。
平时她几乎都在埋头做事,与别人的交流少之又少,只有叶闻会和自己聊聊。
尽管她和聂凛的关系复杂难言,但是他是唯一一个以前认识的还出现在她现在生活里的人。
就那么跟他相安无事地说几句话。
她没办法骗自己,她一直以来压抑的心情确实得到了稍微的纾解。
.
九月飞速来到了结尾的日子。
9月30日这天晚上。
宿舍里的同学都回家过国庆了,她一个人在屋子里画稿子。
八点多的时间,她忙忘了吃饭,边画着稿子边思考着待会去食堂吃点什么。
这时候,手机震动起来。
她拿起来一看,竟然是聂凛发来的微信电话。
自从那天凉亭给他上完药以后过了五天,两人都没有在联系过。
苏芒珥有点意外。
她试探着接起来,“喂?”
“在干嘛。”电话那边的背景音有些嘈杂,聂凛语气里带着些醉意,问。
“有事就说。”她没回答。
“会开车么。”
苏芒珥停下数位笔,“会,怎么了?”
聂凛用那轻描淡写的语气道:“我在外面,喝多了,过来接我一趟。”
她看了一眼时间,今晚的安排要做的事情很多,她沉了口气,刚想拒绝。
对方又来了一句。
“三千。”
“地址发我。”苏芒珥想都没想,说完挂了电话。
.
将近九点,她坐车抵达了聂凛发的这个ktv,是开在酒吧街里的。
比起其他家从门口就能听到几乎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这家门口还算消停。
进进出出的人很多,都是国庆前一天来聚会玩乐的。
苏芒珥收紧自己的外套,硬着头皮走进去。
前台没有人在,她直接自己进去找,走进都是包间的走廊里。
对于听力范围外的声音不是陡然消失的,而是随着距离逐渐减弱直到听不见。
一般距离她四米半的位置声音就开始逐渐减退,五米以外完全听不见。
于是她走在这隔着墙依旧音浪澎湃的走廊里,耳边的感受就像是站在噪音的海边。
随着她往前走,一股接着一股的拍打着自己的耳蜗上,先强后弱,紧接着下一波强噪音袭来。
苏芒珥微微蹙眉,找了一两分钟以后,站在正确的房间门外。
里面男男女女唱得正欢,这个包间应该是整个ktv最大的,她看不清聂凛在哪。
苏芒珥习惯性地从兜里把降噪耳塞拿出来,刚打开盖子,她顿住了。
她盯着那盒子里的耳塞,看了两秒,不知在犹豫什么。
而后,她把盒子盖上,重新塞进自己兜里,就那么直接推门进了屋子。
一下子扑面而来的噪音使她下意识弯下了腰身。
包间很大,一块玩的人也挺多的,林林总总得有二十几个,所以苏芒珥悄悄进来并没有太多人注意她。
苏芒珥往里走,边看边找,却哪里都没有看见聂凛的身影。
张依依正和朋友喝着酒,随意一瞥,看见了个眼熟的人。
她挑眉,试探着喊:“苏芒珥?”
苏芒珥动作忽然停住,转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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