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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业余Coser只想赚咖啡果冻》5、Cos港口区绷带少年(第1/1页)
（五）
因为我出现的时间和地点比较意外，交易时间按照对方的想法，大概是在晚上八点的时候。但是现在才下午四点，安德烈·纪德走到了附近的咖啡店，问我要喝点什么。我并没有钱，这下尴尬了。
不过大概是因为我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纪德做出主动请客的模样，并没有要我付钱的意思。
纪德把菜单递给我，我一眼就看到菜单底部特推的咖啡果冻。
这种咖啡店自己做的咖啡果冻味道都特别纯正甘美。
“请务必给我咖啡果冻。”
纪德没有太多的想法，应承下来之后，也给自己点了一杯黑咖啡。
纪德真是个不错的人。
我们坐在店里面的内侧。
咖啡果冻和黑咖啡是一起送过来的。
我可以看到咖啡果冻上轻盈的奶油泡，旁边点缀着青翠的薄荷叶，这样专业的摆盘已经让我提升了对这份果冻的期待。果不其然，这果冻清爽弹牙，尤其是那恰到好处的甘味夹杂着咖啡迷人的芬芳，彻底提升了这份果冻的高雅。
我吃到一半的时候，纪德靠在椅背上，表情淡淡地说道：“没想到坂口先生会这么喜欢甜点。
“纪德先生怎么心血来潮在结束时一起喝杯咖啡？”
纪德瞥了我一眼。
「估计是你最后一杯咖啡了。」
“……”
我现在可以收回他是好人的话了。
但是纪德也不会直接把真话说出口，而是说道：“在法国，喝咖啡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看到咖啡馆，就想要来一杯浓浓的黑咖啡而已。”
也许是这间咖啡馆的咖啡正合他的心思，他又把视线投降窗外，看着刷着金黄色阳光的白色墙壁，说道：“法国主教塔里兰 Charles Maurice de Talleyrand-Périgord曾如此形容过咖啡‘Black as the devil, hot as hell, pure as an angel, sweet as love.’ 这对于大部分的法国人来说，这估计是对咖啡最完美的诠释了。”
这句话就算不用翻译，我也知道就是在说咖啡好喝。
看他似乎有聊天的兴致，如果愿意延长聊天时间，顺便再给我续一杯咖啡果冻就好了。于是，我一边摩挲着空的咖啡果冻杯，一边面无表情地说道：“夺下港口黑手党势力之后，你们会有回去的打算吗？”
纪德听到我这番话后，视线从窗外转到了我的身上。
「我们已经被彻底流放了，来这里不过是为了让漂泊的灵魂彻底沉寂，怎么可能会回去呢？」
“你之前不是已经知道我们的计划吗？”
“这和会不会回去并没有任何冲突。”
“我们被背叛了，就算回去也没有立足之地，我们不过是一群被命运裹挟的囚徒。”
我发现纪德说话都喜欢用很多缥缈的形容词。
不管如何，我看得出纪德还是想要回去的。
而且，我对他的这种想法是并不完全赞同的。
“比起被一时的背叛而言，无法控制自己对未来不幸与悲惨的预知，无法遏制别人内心的全部黑暗想法窜入心中，这样的生活贯穿一生，这样的人才是真正地被命运裹挟的囚徒。”
论比惨，没有人比我更惨。
只是我对此也没有太大的悲伤。
对于同样没有真切感受到快乐的我，也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不幸。
纪德因为我的话起了一些思绪，并没有回答。
我想起系统说的那个「窄门」，说道：“上帝曾经告诉过自己的信徒，窄门是通向幸福的唯一出路。但是找到窄门的人却是极少数，那些人必然要经历挣扎，痛苦，折磨，才能通向永生。我不知道你信不信神明，但是我觉得，你所遇到的困境，其实就是你们正在即将穿过的窄门，接近所谓神明的最大的障碍，现在会不会放弃得太早了？”
虽说延长谈天是为了多一杯咖啡果冻，我觉得我不至于眼睁睁地真的看着一群赴死的人，但我发现这话确实说得有点多了。再来，他要是真的被我感化，我反而破坏剧情怎么办？
我正在想这个严肃的问题。
纪德说道“对现在的我来说，「比死更重要的生是不存在的」*（注）。”
他这句话还没有说完：“此外，《新约马太福音》上说的是耶稣，不是上帝……”
“好的，我还要再来两杯咖啡果冻，谢谢。”
我直接打断他的话。
晚上11点，我按照任务二去了Lupin酒吧。
天是暗的，街巷也没有足够清晰的光线，此刻流窜的风仿佛也是带着无数的黑色物质一样。周围行人的心声不断地传入我的耳朵里面。
呀咧呀咧。
为了来这一趟，我还得准备道具：古董钟，防身武器，站着雨水的雨伞和装着这些道具的洋红色挎包。
顺着Lupin酒吧的指示牌，我走下了楼梯。
在我还没有完全进入酒吧之前，我听到了这样一段对话。
“织田作，告诉你一件事，在仓库街的时候，我的属下似乎看到了另一个我。“
“什么意思？”
“我原本还在等着和他们汇合的，结果等了大半天，才知道他们找到了另一个太宰治，而且带着非常滑稽的玩具眼镜。但他们完全不觉得奇怪。”说话的青年用着浮夸的语气说着这件事，好像比起警惕来说，他更觉得滑稽可笑，不可思议一样。
“因为你是太宰治啊。”
“这样我就听不出你到底是夸，还是在损我了？”太宰治声音轻巧，顺势打了一个响指，说道，“所有人都说他的外貌举止性格都和我一模一样，一样冰冷无情，对芥川狠厉，不讲一点情面。所以，我对这个这么像我的人还是有些好奇的。原本还想着他不见了，是一件头疼的事情，但是听到安吾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若是他今晚来酒吧，我就可以问问了。”
和他对话的那人心声很干净，基本是表里如一的人。
那个被叫做“织田作”的人继续说道：“你怀疑是其他组织派过来的间谍？”
“不不不不，我更希望他是真的太宰治。”
“嗯？”
“听过二重身吗？有这么一个传说，说是遇到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的瞬间，其中有一个人就会死去。这种自杀方式你不觉得特别奇妙吗？简直是神明的奇迹吗？！”太宰治边说边兴奋地拍桌子。
织田作之助：“……”
太宰治还说了一句音量极低的话，在酒吧里面几乎就像是池子里面不易察觉的涟漪，透着毫无温度的敌意：“这样，到底是谁死，就成了非常有趣的问题了。”
他果然是把“我”COS的太宰治认为是某个组织派过来的间谍吧？
但太宰治的这句低语并没有让织田作听到。
因为我只听到那个男人还在叹气太宰治爱自杀的习惯。
我的脚步一直停在楼梯上。
不是因为我暂时不知道怎么加入他们，不确信自己长达十六年作为普通人磨练出来的演技可以骗倒面前的两个人，也不是因为我对这个素未蒙面的太宰治感到害怕。
而是，我发现——
我居然听不到这个太宰治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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