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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枉却东风,负了春》80-90(第7/16页)
头勾勒出了百年好合的字样,婚床上还撒着花生和桂圆。
原本她应该坐在那儿,等着他回来。
他缓缓地走过去,坐在上面,喜庆的冲击,让他短暂地忘却了那一场悲凉的大?雪,似乎一个转身,一抬眼,就能看到她站在身前。
一直等到了半夜,才?终于回过神来。
她不在了,已经死了。
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她那一刀,不仅断了自己的命,还留给了他一世?的落寞和悲凉。
他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就这般浑浑噩噩地活着了。
静院里他种了很多的花,牡丹,芍药,月季他很少去见客,空出了很多闲余时间,每日?亲手去浇灌那些?花草。
去年花儿开了一轮,繁花簇锦,堪比东宫。
他曾想,若她能还活着,看到了,一定会很喜欢。
可跟前人?的眼睛,含着一汪新生的清泉,即便没有那些?繁花的映照,也含着他曾无数次幻想出来的微笑。
她活着,过得好,便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善终。
旁的,他别无所求。
胸口被那股熟悉的疼痛一扯,他转过头,勾着腰咳了一阵,待平复了,才?回头,道了一声抱歉,看着她微笑道:“今日?封某请白?金娘子过来,是想问问关于冬‘熊’袭人?一事,白?金娘子瞧了伤者的伤口,有何?见解。”
他眼神温柔,分明早已把她认了出来,此时语气却故意疏离,没把她戳穿。
沈明酥有些?诧异。
初见他时,她便看出来了他有一身傲骨,双腿折断了,也要爬起来,端端正正地给父亲行了跪礼。
他出身于名门贵胄,长得好,天分又极高,人?又聪慧,天生的优越让他带了几?分自负,因此性子极为固执。
就像五年前那一场婚宴。
他明知道即便两人?成了婚没什么意义,却偏要把自己捆绑在身边,与他成了婚,落得如今下场,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后悔过。
远离她,他会过得更好。
五年了,没有她,所有人?都过得很好。
最好是各不相干。
他能想明白?,再好不过,沈明酥回答道:“看似虽像是咬伤和抓伤,但却不是,草民以为,更像乃利器所伤”
第 85 章
第八十五章
那日她亲眼见过被伤士兵的伤口, 虽与咬伤、抓伤极为相?似,但细看之下,切口还是过于整齐。
不是“熊”, 那便是人了。
青州五年没有经历过战事,逐渐太平,百姓也越来越多, 尤其是从端州过来的难民,青州的关口并没有设防。
‘冬熊’趁着大雪,先是袭击军营, 再是百姓,不知是何目的。
马上就是年关,百姓辛苦了一年, 就为了图能过个好?年, ‘冬熊’作乱,必然人心?惶惶。
军营里那些受伤的士兵, 她不便去问,但茶肆老板的儿?子, 待会儿?回去,她可?以找个机会好?好?问问。
大雪一落,天气严寒,原本她外面披了一件石青色的披风,进门?后脱下来, 被封重?彦接过, 搭在了一旁的屏障上, 如?今一身碧色的粗布对襟短衫, 半臂夹袄,同色长裙, 一双月白素鞋,没有半点刺绣。
青州的物资有限,她身上的银子也有限。
自己又不会刺绣,怎么?朴素怎么?来。
她似乎从不讲究这些。
她低头抿着茶,封重?彦的目光则一直在她身上,已经从头到脚把?她打探了一遍。
“嗯,白金娘子所说?,与我所想?一样。”封重?彦往她身旁移了移,忽然弯下腰,轻轻地?提起她被雪水沾湿的一块裙角,拿在手上,放在了炭火上,替她烤着。
沈明酥没再说?话。
很快水汽化开,缕缕热气腾升,绕着他修长的十指,那只手本就白皙,慢慢地?翻转,倒像是在拨弄仙雾。
沈明酥瞥开目光。
不知道他在此要呆多久,这回过来青州,应该是为了寻姜云冉。
按理说?自己应该告诉他,但既已经答应了姜云冉,她便不会食言,以他的本事,应该很快就会找到自己头上。
外面雪水还未化尽,烤干了还会沾湿,沈明酥正欲同他辞行,便听他道:“我找白金娘子来一趟,也不能让你?白跑,用完饭再回。”
转头唤了屋外的福安。
福安一进来,便看到了自家?主子手里捏住的半截裙摆,脑子一嗡,呆在那儿?迟迟没动。
再去看了一眼沈明酥,确定?还是那张寡妇脸,无半点姿色可?言。
脑子里的疑惑,让他理不出半点头绪。
乔阳探完消息回来,便见大门?紧闭,福安和秦智都守在了门?外,两人均是一副困惑不解的模样,莫名扫了两人一眼,看向身后紧闭的屋子,问道:“主子这么?早就歇下了?”
福安摇头道:“正在见客。”
乔阳没问见谁,眼下有急事要禀,立在门?外唤了一声,“主子。”
“进来。”
乔阳推门?而入,屋内确实有客人,正同封重?彦在用饭,因那人背对着门?口,乔阳只见到背影,没瞧见脸。
心?下倒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今日竟能让主子与其同桌。
见封重?彦抬头看了过来,乔阳便禀报道:“属下问过了街坊,前几日确实从外地?来了一位姑娘,到过一间茶楼后,便被一位叫金白金的寡妇带走了,据百姓描述,应该是二少奶奶。”
封重?彦目光收回来,有些意外,轻轻地?看向沈明酥。
沈明酥没想?到这么?快,既然已经查到了,她也没什么?可?否认,人在她屋里,他随时可?以领走。
搁下筷子抬头,视线刚望过去,便撞入了一双深邃的黑眸中,冰冻已久的瞳仁,浮出浅浅的笑意来,低声问她:“寡妇?”
像是在质问。
沈明酥愣了愣,反应过来才知这身份确实是对他有些不敬。
两人已经拜过堂,他便是她名义上的丈夫,人还活得好?好?的,她自命寡妇,便大有在咒他的意思。
到青州后,因自己有一门?手艺在身,很快被媒婆看上,不介意她脸上的伤疤,说?要替她许一门?亲事。
她怕麻烦,便索性捏了个寡妇的身份。
并非故意为之,沈明酥想?开口道歉,乔阳以为这话是在问他,先点头道:“对,五年前搬来的青州,听说?丈夫和家?人都死了,要不要属下把?人带过来,或是上门?把?人搜”
“不用。”封重?彦打断,“知道了,下去吧。”
乔阳退下,关上了门?。
封重?彦跟着放下了竹筷,道:“她眼光倒是不错,找上了你?。”
沈明酥知道他说?的是谁,见他没有同她再计较‘寡妇’一事,随着他的话答道:“挺机灵的,人也好?看,可?惜了。”
封重?彦:“嗯?”
他声音极低,目光宠溺又小心?,似乎分外珍惜眼下的时光,五年里,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样的情景,他做梦都不敢想?。
几番抬头,确定?眼前人还在,并没有消息,心?底的庆幸和心?安,渐渐地?湿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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