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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枉却东风,负了春》80-90(第5/16页)
姜云冉躲在屋里避风口不敢出?来?,沈明酥也没功夫管她,挎上药箱,随一位上门来?的农夫一道出?了门,去看他家里的狗。
说是狗偷吃,误食了别人?家的老鼠药。
养久了,即便是畜生,也有?了感情,舍不得让它就?这么死了。
沈明酥收费不贵。
一条命,三个铜板。
愿意多打赏的,她也接,家里实?在揭不开?锅,给?不起钱的,她也不强求。
像这家,沈明酥便只收了一个铜板。
刚出?门,便见隔壁院子里的刘婶子带着几位妇人?往底下镇子里跑。
沈明酥问了一声,“怎么了?”
刘婶子没空同她细说,一嗓子喊了出?来?,“白金娘子赶紧的,茶肆余贵家的娃被熊咬了”
沈明酥心头一惊,赶紧跟上。
昨日余贵家的孩子还在雪地?里玩耍,这大白天的,熊怎么还跑到镇子上了?
沈明酥到了茶肆,远远地?便听到了孩童的哭声,周围已经?围满了人?。
见孩子被一位街坊抱在了怀里,哭得肝肠寸断,沈明酥问,“余贵呢。”
“请大夫去了。”
刚下了雪,路又滑,怕没那么快。
沈明酥上前看了一眼孩子,一条腿流着血,裤腿被黏住了,瞧不见伤口,听他哭声响亮又有?节奏,应该没多严重。
但拖久了,也不是法?子,沈明酥哄着道:“让婶子瞧瞧好不好?”
小娃认识她,托着哭腔拒绝,“你?只是个兽医,可我不是牛,也不是小猪。”
“牛宝宝那么大,他的病婶子都能治好,你?这条小腿,婶子自然不在话下,你?可听谁说过?,我医过?的小牛小猪哭过??”
孩子想了想,摇头。
“那就?是了,婶子手轻,看病不疼。”
孩子半信半疑,“真的?”
“真的。”沈明酥从?袖筒内掏了一块糖,递给?他,“要是骗了你?,以后婶子每天都给?你?买糖吃,好不好?”
孩童终于不哭了。
沈明酥忙放下药箱,上前挽起了孩童的裤腿,同旁边的人?道:“火炉子移过?来?,别把娃冻着了。”
如她所?料,伤确实?不严重。
但也不浅。
沈明酥用了麻药,等麻药起了作用,才替他用盐水消毒,动作麻利地?缝好了针线,再用纱布包扎好。
见孩童一直没吭声,抬头问他:“是不是不疼?”
小孩还是没说话。
沈明酥一笑,“放心,即便不疼,婶子也每天给?你?买糖吃。”
孩童心思被戳中,神情别扭。
疼还是疼的,但没最初那么疼了,小孩嘴里含着糖,又怕以后被人?笑话,可怜巴巴地?问:“白金娘子,我是第一个被你?看过?病的人?吗?”
“不是。”沈明酥摇头,轻声安抚道:“在你?之前,婶子还看过?两位大哥哥,他们都说不疼。”
话音刚落,茶肆的老板急急忙忙带着大夫来?了,见自己儿子的腿已被包扎好,愣了愣。
沈明酥起身,“我看他疼的厉害,先处理了。”
大夫上前查看了一番,“没问题,白金娘子缝得挺好。”
兽医说白了,都是一家。
余贵千谢万谢。
他不嫌弃自己的身份就?好,沈明酥原本还想问孩子一些情况,见余贵抱着娃落了泪,也不好再打扰,弯身整理好药箱,给?他们腾了地?儿。
退得太急,手里的一卷纱布还没来?得及放进药箱,手一哆嗦,滚在了地?上。
扶了扶肩膀上的药箱,弯身去捡。
余光见到一抹人?影走了过?来?,周围的人?太多,沈明酥并没有?注意。
蹲下的瞬间?,对面的人?影也跟着蹲了下来?。
雪地?里忽然飘出?一股冷梅香。
沈明酥抬眼先看到了一双黑色的筒靴,鞋尖卷翘,鞋面以金丝线勾出?了祥云纹,一直延伸到鞋帮,后跟即便鞋面上此时沾着一些残雪,也依旧显得很干净。
接着是一只手。
宽袖扫在雪地?里,手掌宽阔,五指格外修长,映着白雪,骨节根根分明,因过?于苍白,能瞧出?手背上的青筋。
先她一步,拾起了她掉落了那卷纱布,递给?了她。
寒凉的雪气从?地?上窜上来?,沈明酥后背僵了僵,伸手接了过?来?,“多谢。”
正要起身,那只手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力道不小。
沈明酥有?些吃痛,抬目看了过?去,对面的人?埋着头,她只能看到了发冠上的银钗,那头越来?越低,大氅罩在他身后,整个人?像是跪在了雪地?里。
手上的力道也渐渐地?加重,越来?越紧。
沈明酥正欲去挣脱,便感觉到了那只手带着她在微微的颤抖。
再一看,肩头也在抖动。
第 84 章
第八十?四章
封重彦低着头, 如一只困兽伏在雪地里,没有人?能看得他的脸,只看见他半跪着那, 像是病入膏肓之人,再也起不来了。
五年了。
日夜噩梦相缠,魂梦已断。
这辈子已然到头, 活着也是行尸走肉。
原来她在这儿。
原来她当真还活着。
她竟还活着。
沉默又痛苦的水滴砸在靴面上,侵入墨黑色的绸缎中,如同一团看不见的水墨, 慢慢洇开,不见半点痕迹。
周身无力,唯有那只手不敢松开, 紧拽住不放。
金白?金。
阿锦。
原来一个人?欢喜到了极致, 竟是莫大?的悲哀,这些?年来的寂寞和恐惧终于释放在了一道道无声的呜咽里。
心脏彷佛承受不住, 一阵撕裂,一阵发疼, 他苍白?的脸色,也因这一番激动,变得赤红清白?,身子苦痛地蜷缩在雪地里,跪在了她跟前。
雪水浸透了他的膝盖, 他浑然不觉。
只拽着那只手。
只想拽住那只手。
沈明酥见他如此, 便也不再挣扎。
到底还是被认了出来。只是有些?好奇, 自己都已经豁出去, 扮成这样一副沧桑的妇人?模样,他是如何?辨出来的。
是因为那颗糖, 还是她在纱布上打?的那只独特的蝴蝶结?
她猜不出来。
但他已经认出了她。
目光无奈地落在轻颤的银钗上,素色的银冠拢住了他满头墨发。
初见他时,他两鬓还有一些?碎发垂下,如今梳得整整齐齐,丝丝缕缕一丝不苟。
初遇时他十?七。
如今二十?七了。
白?驹过隙,日?月穿梭,离那一场大?雪,转眼已过去五年了。
今儿没有日?头,望苍穹云雾漂浮,一缕一缕的轻丝看似不动,头顶的一团浓雾却不知不觉已飘到了天际,与大?地上的茫茫白?雪连成一片。
入眼全是一团冰天寒地。
福安早就上前来想要去扶了,到了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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