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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枉却东风,负了春》60-70(第10/17页)
乃昨夜送她之人,她认识。
到了院子?,冯肃上前来接,“沈娘子?辛苦了。”
沈明酥问他:“怎么样了?”
“昨儿醒了后,倒是清醒了半夜,早上一觉睡过去,这会子?人还没醒。”又道:“在下照沈娘子?的嘱咐,喂了一次药。”
昨夜的第一剂药,替他清了一些发作的余毒,但要等?到痊愈,还得需要时日。
沈明酥点?头,一回生二回熟,自己先进了屋。
凌墨尘确实还没醒,沈明酥摸了一下他额头,没有发烫,想必是前几日身上太疼,一直没入睡,太过疲倦。
沈明酥又开了一个方?子?,是一些温补的药,让冯肃去熬药,自己则坐在床边替凌墨尘把脉。
这样凌乱的脉象,她没遇到过。
若再毒发几次,她也无能为力了,那时他当如?何,也会像赵帝那样,逼她交出‘雲骨’?
但她恐怕要让他失望了。
他时间不多了,不知道打算何时再出手。
经过那夜,封重?彦倒是冷静了下来,扣住季阑风,将其刑期托在了秋后,想必也是在等?他的动静。
赵帝用了十?七年维系起来的名誉,没有什么比前朝太子?站出来,亲手指出他的罪孽,更能向世人证明他的虚伪。
她便是要搭着他这一趟风,在赵帝被烤上火架前,递上一把刀,让赵帝亲口承认他对沈家做出的一切罪恶之举,替沈家死去的十?八条人命鸣冤。
她的仇恨到此就结束了,但那之后,他还有一场大?战,是他杀了赵家太子?,夺回周家的江山,还是被太子?所杀,封重?彦又会如?何选?
她不知道,猜不出来,也与她没有关系。
若她经历一遭还活着,她便带着月摇回到幽州,把沈家的房子?重?新翻修一遍,两人往后就住在那,自由自由地过一辈子?。
说不定哪天?她就研制出了能救他的药。
但他应该活不了那么长。
或许不需要太子?动手,等?到今年冬季一过,再无药,他便自己归了西。
“可怜我?”耳边忽然一道声音,沈明酥转过头,脸上的一丝怜悯还未退去,凌墨尘抿着笑看着她,缓声道:“我是大?邺最年轻的国师,十?六岁便进宫,人人见?了我皆是一脸羡慕,偏偏你不同,露出这番同情之色,倒让我生出了一种自己一无是处的错觉。”
“蹴鞠很?好玩?”沈明酥没答,忽然问。
“好玩啊。”凌墨尘坐起身,靠在了床头,日更最新完结文,在企恶裙五而斯旧另八义九尓除了脸色苍白以外,神态和语气没有半点?病态,“要不要我教?你?”
沈明酥一笑,“我不是来催你命的。”
凌墨尘却坚持要起来,躺了这几日,腰都疼了,让冯肃取来了鞠,不顾众人劝阻,一时兴起,在院子?里颠了起来。
沈明酥在幽州时便听说了,昌都的人喜欢玩蹴鞠,三个孩童中,必然有一个擅长的。
就连桥洞下曾经的那些乞儿多少都会一些,但她不会。
她的时间,从?来不能浪费在这些耍把戏身上,都用在了讨生计上。
冯肃几回要替凌墨尘披上大?氅,都被他拒绝,穿着一套雪色的长衫,躺在床上时,奄奄一息,动起来,倒是生龙活虎。
沈明酥立在门前,静静地看着他折腾。
倒也神奇,圆圆的鞠球如?同粘在他身上一般,怎么也掉不下来。
“这是足踢。”凌墨尘回头,一一同她介绍,“膝顶、单足停鞠”说完忽然借着院子?里的一颗树干,跃起,从?后勾住了球,稳稳的夹在脚尖上,“跃起后勾。”
“打门。”
圆圆的球穿过前方?的树干的缝隙,砸在了对面的水缸内。
水花四?溅,几片秋叶从?头落下,铺在了凌墨尘的脚边,他定足立在那看向沈明酥,笑了笑,问道:“看清了吗?”
沈明酥没看清那球是怎么转的,但看清了那道鲜活的身影。
他也才二十?二吧。
自己也才十?七。
可他们的人生即将要走到尽头了。
病还未好,他这番一用功,身子?吃不消,没忍住,握拳一阵喘咳,冯肃忙上前把大?氅披在了他肩头,“主子?,歇会儿吧。”
凌墨尘没进屋,缓过劲后,走到了院子?里的长椅上坐下,转头唤沈明酥,“我有个故事,丹十?想听吗?”
沈明酥走过去,坐在了他身旁。
今日有太阳,明媚透亮,秋风一扫,树叶簌簌作响,斑斓的影子?映在他脚边。
凌墨尘缓缓地道:“从?前有个小男孩,很?会投胎,生下来便含着金钥匙,身边所有人见?了他都会弯身哈腰,想要什么便有什么,父母也很?爱他,把他养得极好,甚至养出了一身骄纵的脾气。”
“那年他五岁,无意间看到了一幅画,是在玄冰之下一朵开得极为好看的花,他想要,便同他的父亲说,他五岁的生辰礼物,就是这个了。”
沈明酥微微一愣。
他继续道:“那时他并不知道那朵花,生长在敌军的国土上,母亲斥他不可胡闹,父亲却笑着答应了他,对他道:‘这有何难’。”
“他不知何为战争,见?父亲穿上了戎装,还跑去抱住了他的腿,问他,‘父亲要去哪儿’,父亲告诉他,‘去帮你摘花’。”
秋风割人嗓子?,凌墨尘顿了顿,唇边勾出一道笑意,“父亲走后,他便一直等?着,起初等?他把那朵花带回来,可等?啊等?,等?他过完了生辰,他已经不记得要那朵花了,只想自己的父亲早些回来,再把他举上肩头,大?笑着转上几圈,他父亲很?高,骑在肩上,便是他这辈子?见?过最高的高度。”
“可父亲一直没回来,后来母亲死了,他身边的人也不见?了。”
第 67 章
第六十七章
接着等待他的便是一碗毒药。
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经历疼痛, 蜷缩在地上?,一声一声地喊着:“父皇,母后, 孩儿疼”
恍惚中,他听到了外面的欢呼声,有人在乎‘万岁’, 他以为是父皇回来了,紧紧地盯着那扇门,盼着有人来打开。
但没有人来。
那些往事起初回忆起来很疼, 回忆得多了,已经?麻木,凌墨尘看了一眼地上?飘动的树叶, 轻飘飘地道:“他中了毒, 被一个太监冒死救下,送到了医馆。”
“医院内恰好有一位他父亲曾经?的部下, 替他清了身上?的毒,但因拖得太久, 毒素进了骨髓,每年都会发作几次。可到底是捡回来了一条命,他又活了下来,救他的那些人不忍告诉他,他的父母已死, 只说?要带他离开, 去另外的地方等, 等他的父亲母亲来接他。”
“他又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每日从日出等到日落,等到了自?己长大, 终于明白了一些事情后,便知?,他等的人再也不会回来。”
“他有了新的名字,叫务观,也有了新的娘亲。”
“新的母亲长得并不好看,一条刀痕占据了半边脸,身体?也不好,常年卧病,但她很温柔,对他很好,十年里,几乎弥补了他曾经?失去双亲的痛苦,他开始慢慢地淡忘了过去,只想安于现状,想那样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
他说?得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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