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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金屋囚》93. 第 93 章(第1/3页)
皇帝赖在郑家不走, 任是谁也没有办法,郑公甚至得对皇帝笑脸相迎,就算不大情愿圣人微服住在自己家中,但是面对天子也不敢表露分毫。
郑玉磬想一想这些, 就觉得头疼。
萧明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脸皮竟然变得这样厚, 比元柏还要孩子气, 难哄得很。
“圣上还是快些走吧,难道三郎愿意等哪一日被人撞上了, 说咱们未婚夫妻有私,你就高兴了?”
郑玉磬微微蹙眉,沉下了脸, 看得萧明稷心头一紧,他就算是想要与郑玉磬玩笑,但是也不能太过分了些,她如今换了另外的身份,总不能自己还总是这样与她私下往来,于是含笑道:“朕不过是和音音说笑的,音音别生气, 马上也就该回去了的。”
只是说着要走,却也不挪身,就是挪了, 也是挪到郑玉磬身边来。
“只是音音若是肯再叫朕一亲芳泽, 自然就更好了。”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 握住郑玉磬的手掌,心里存了亲近的心思,他坐在这里许久, 但是除了郑家送来的茶水,什么也得不到,“音音今日只肯坐在那里同朕说话,半分也不肯叫人亲近的。”
音音能做他的未婚妻,虽然说并不是用最开始的身份,但也足以叫他如坠云端,人逢喜事,连腿上那里也好得快了许多,拄了拐自己也能踱步,稍微慢些便无碍。
江院使的意思是,再将养个两三年,只要皇帝与皇后别再作弄那些过分的事,动不动闹些不好的事,圣人不要说走,就算是重新上马驰骋大抵也是可以的。
皇帝显而易见地好转起来,这简直是给跟从他的亲近臣子吃了一颗定心丸,但是对于皇帝自己而言,却还有另外一桩要紧的事情。
他和音音成婚的日子是钦天监选的,定在建昭二年的正月十五。
但是钦天监如何挑选日子,也全在圣人一句话上,皇帝私心里惦记着大婚的日子,自然有心做个天底下最出色的郎君,他不是不着急迎娶自己的皇后,但是毕竟是迎娶元后,怎么也要将一切安排得十分隆重才好。
到了那个时候,他也不需要依靠别人,洞房花烛这等人生喜事自然得亲力亲为,怎么也不能叫音音来辛苦。
但是还有另外一桩麻烦,郑玉磬毕竟是过了双十年华的女子,她正处花期,身上没病没灾,不可避免地会有月事。
身上来红的女子才有为皇帝开枝散叶的可能,但是两个人心照不宣,将来或许都不会再有皇嗣,女子的月事对于他而言,只是每月被迫休息的免战牌。
当着她的面,皇帝不敢遗憾感慨“女子怎么会有月事这样麻烦的事情,若是没有便好了”,倒是叫音音以为自己急色,只好问一问她,省得好容易挨到了洞房,还得再延后几日,被人当头泼一盆冷水。
好在他从前也把音音的日子都记熟了,叫他也不必那样尴尬,可以悄无声息地安排好这一桩大事。
“音音入宫的时辰虽然晚了些,但也是为了好好筹备,叫你堂堂正正地进宫做郎君的元后,”皇帝微微含笑,俯身相近道:“说来音音最近倒是可以清闲许多,过神仙一般的日子,只是朕见不到你,又忙得厉害,时时惦记想念,音音就舍不得给人一点好处吗?”
郑府里的人清楚郑玉磬是进过几次宫的,而皇帝对她钟情如斯,就算是礼数不到,也根本不会将郑玉磬怎么样,多做多错,所以索性没有费那回事,好吃好喝地伺候这位未来的郑皇后,没有派教导嬷嬷来教导她。
这一点中书令自然也不敢不同皇帝明说,省得叫圣上以为自己慢待了他心爱的女子,萧明稷乐得叫郑玉磬在外面住得更自在些,因此将这一遭免了。
宫里的嬷嬷从前还是归郑玉磬管的,哪有如今再来管她的道理。
大婚当日还有典仪官,音音的礼仪从来不见有什么差错,对宫中之事也是烂熟于心,等过了年开春,让人再与她说一说流程,走几回过场,练一练就是了,没必要现在来折腾她。
“三郎从前与我花前月下时都忍得住,怎么如今过了毛头小子的年纪,却忍不得了?”
郑玉磬面上含了几分嗔意,“我如今是借住在郑府里的小姐娘子,三郎常来常往,你是皇帝,自然不怕招了旁人的嫌,可我寄人篱下,怎么好意思?”
就算民风再怎么开放,也没有未婚夫天天往丈人后宅跑,一坐便是一个下午,坐的还是未婚妻寝房胡榻的道理。
当初的三殿下都不曾坐到她的闺房里,可是皇帝自从下了立后的诏书以来,都已经来过五六回了,当真是不守礼法极了。
这放在寻常人家里几乎是想也不敢想的,偏偏皇帝自己可不觉得,他脸皮厚得紧,被说几回也不碍事,顶多暗自神伤一会儿,又来她身前讨要好处。
说他脸皮厚,偏偏又知道伤心,说他廉耻心强,一点也不知道悔改。
“郑公毕竟是臣子,他哪里敢对你不敬,当祖宗供起来还来不及,”萧明稷慢吞吞地凑过来些,从前的阴郁戾气消失不见,神色怡然,他厚着脸皮安慰道:“你也不必有太多的顾虑,郎君不过是如今行走还不便,但凡腿脚好些,早就带你出去游玩的。”
她现在是自由身,又不在宫里,除却有未来皇后这个身份束缚着须得尽量端庄,想要去哪里都可以,萧明稷心里自然不情愿她出郑府的门,生怕有人会暗中算计她,但是实际上郑玉磬近来自己就不爱动,倒是叫人松了一口气。
“出去又有什么好玩的,三郎骑马郊游都不成的,左不过也是逛一逛胭脂水粉的铺子,满箱满笼的衣裳首饰,一日换一件都要穿到明年我也是穿不完的,再说今时确实是不同往日,我便是坐在这里,也不是不能挑选首饰。”
那些京城里有名的首饰铺只要郑府里派人说一声,巴不得自己送到门上来供皇后娘娘挑选,郑皇后瞧得上他们家的东西,那将来在金银首饰行当里说出来也叫人景仰。
“倒有另外一件事情,比胭脂水粉和珠宝首饰都要紧多了,想要说给圣人听一听,”郑玉磬笑吟吟地摇晃着团扇道:“臣妾听说那些大臣有想要上折子,请圣人改立旁人的那些倒也罢了,可是那些大家闺秀的画像都还留在紫宸殿里……”
长安落叶满地,这时节转眼就要入冬了,可是郑玉磬却还在拿着团扇,她见皇帝凑得越发近了,连忙用团扇抵住萧明稷的唇,那绣了白猫扑蝶的团扇薄如蝉翼,挡住了两人之间最后一丝距离。
“正经些回话!”郑玉磬虽然不比皇帝更有气力,但是也不过是稍微拿捏团扇,稍稍往外一抵,就轻易挡住了他,她的面上似笑非笑,“怎么,圣上还想要用强?”
“臣民才称臣妾,音音是皇后,又不是朕的臣子,怎么还称起臣妾了?”
臣妾者,男为人臣,女为人妾,意为君主之下臣民奴仆,古来称呼低贱服役者和使藩属国臣服,宫中倒是很少有自称臣妾的女子,皇后除了有意放低身段,也不这样自称。
而臣妾亦有臣妻之意,皇帝每每想起秦君宜,心里总是不大高兴,因此哪怕郑玉磬并没有这样的意思,他也不喜欢她这样自称。
萧明稷虽然还与突厥周旋,不能令万邦臣妾,但是国家在经历了皇权迭替之后,已经逐渐走上正轨,国家承平,帝后和睦,甚至相比于郑玉磬,他常常放低身段,皇帝反而才该是臣妾。
那团扇沾染了些女儿的香气,扇动之间暗香浮动,开合令人心摇曳,他被团扇轻易地挡住,也不愿意蛮横唐突,只手按住了那竹皮边,莞尔一笑,隔着那真丝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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