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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金屋囚》92. 第 92 章(第2/3页)
是对这一点依旧不解:“难道皇帝他不知道吗?”
他这些时日独居,左思右想也不觉得皇帝会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但是皇帝却亲口说,他以后无子,立他为皇太弟,将皇位传给他。
皇帝正当盛年,又没有嫔妃验证不能生育,为什么会这般笃定,还忽然对他的态度大变,十分亲近,难道摔下楼把脑子摔傻了?
郑玉磬一时语塞,她回避了元柏的目光,对于一个六岁的孩子,她该怎么解释,才能说明白她同萧明稷之间的关系。
“是因为他喜欢阿娘吗?”
元柏问出口的时候却有几分大胆,他还不懂男女之间是什么喜欢,但是显德告诉他,他的阿爷之所以会死,就是因为皇帝像是先帝喜欢他阿娘那样同样喜欢郑玉磬。
先帝当然是很喜欢阿娘的,若他不是阿娘的孩子,大约早死了几百回,是因为阿娘的缘故,爱屋及乌,先帝才舍不得叫他死,而举一反三,皇帝也是一样,他喜欢阿娘,所以嫉妒自己在阿娘心里的地位,但是又不得不立自己作储君。
他同阿娘的关系,只怕也只有母亲惦记着不能告诉自己,但是剩下的人巴不得说与他听。
“是因为我,所以阿娘不肯与他有孩子吗?”元柏依靠在郑玉磬的怀中,感慨万千,却一时又无法接受,“就像阿爷那样,即便我不是他亲生的骨肉,阿爷也还是想立阿娘的骨肉么?”
阿爷将心思放在了栽培他和阿娘的下一个孩子上,依旧没有想过与旁人的孩子。
显德没有同他说过阿爷为什么会死,是不是被今上所杀,但是却在引导他为先帝简陋牌位上香之后,温声安慰他说,即便如此,先帝最大的遗愿也不过是盼着郑贵妃能够平安喜乐地活下去,叫他不要同郑贵妃母子失和。
这样反而是伤了先帝的心。
“阿娘婚前喜欢的人是皇兄吗?”元柏不无伤心地问道:“就是像阿爷喜欢阿娘那样喜欢吗?”
他希望听到的回答是一个“不是”,但是郑玉磬给的却是“是”,她默了默,才道:“不过你阿爷当初后宫佳丽三千,阿娘被迫入宫,但我同他……曾是彼此倾心,只是后来他也要学着纳妾,所以阿娘就不再喜欢他了。”
元柏这个时候只知道帝王一向是有很多姬妾的,还知道姬妾是用来为皇室开枝散叶的,只是不太明白具体之事,但是如今的皇帝却又不肯纳嫔妃,甚至连皇后的位置都还是空着的,但是他又太过伤心,不愿意继续问下去母亲当年的事情。
“从前从来没有过不纳嫔妃的皇帝,”郑玉磬顿了顿,抚摸着元柏的头,希望这样能够给予他一点安慰与力量,“你皇兄说他会是,我却不知道他能不能做得到。”
显德能将这样的事情告诉他,郑玉磬已经不会再惊奇于一个小孩子怎么会清楚这些,她沉默了许久,才期期艾艾地开口,“元柏,阿娘并不希望叫你为难,但是……我总不能一直用这样的身份与他有私。”
“阿娘希望生养出一个储君的郑太后已经死了,”她略有些无奈的叹息,声音一如既往,显得忧郁却轻柔,“只是我一直怕伤害到元柏,所以从前一直瞒着你,也犹豫要不要再入后宫。”
没有孩子会轻易接受他的母亲改嫁,但是郑玉磬也不想有更多人知道皇帝与太后之间的关系,给元柏留一个勉强还可以的名声,她柔声道:“元柏,我第一次做别人的娘亲,虽然想努力做一个好母亲的,可是看来终究是失败了。”
她所给孩子找到的继父不怎么样,这几乎又是第三次嫁人,“阿娘从前有许多回都是认命苟活下去的,但是却也想不到有朝一日,天道轮回,我还是要同最初的那个人在一处。”
左右她是没有办法逃离萧明稷的,这样偷偷摸摸一辈子,没有一个皇后的名分可以稍微拿捏他,将来不许他纳其他嫔妃,太后更没有资格阻挠皇帝有新的后嗣。
“是因为他想要娶阿娘,不安好心,才会待我这般好,想要讨阿娘都欢心,对么?”
元柏这些时日关于黄鼠狼为什么给鸡拜年的疑惑终于被解开,他默默地哭了多久,郑玉磬就给他擦了多久的眼泪,直到他不再抽噎,郑玉磬才停下来。
而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面上也多了许多清泪。
她心疼这个孩子的遭遇,有些时候也有些暗自悔恨,怎么当初没有狠心将他堕掉,反而一时心软,将他留下来到这世上走了一遭,体验许多超出一个孩子认知的酸甜苦辣。
但是想一想,除了不希望秦家绝嗣,心里存了报复先帝的念头,大抵是她也不愿意平白剥夺一个鲜活且无罪的生命。
“他说大抵拖过秋日,上皇驾崩的事情也就该昭告天下了,”郑玉磬轻声道:“本来出了正月就该说的,但是因为天子需要养病,所以就拖到了如今。”
皇帝身为人子,大行皇帝又是他亲生父亲,自然要出席大行皇帝的虞祭,只是腿伤未愈合,伤筋动骨,总得休养些时日才能主持这些典仪。
他如今勉强能撑起身子站一会儿,只怕离能走的日子也不会太远,皇帝已经太久没有在公开场所露面过,也需要这样一次露面打消流言蜚语,因此他也盼着郑玉磬能早下决断。
“阿娘到了这个时候,也不愿意隐瞒元柏,若是愿意做他的皇后,诏书上还会再加一句‘太后殉葬’,”郑玉磬苦涩一笑,“但若我始终不肯依,固然还能留在长信宫里,只是不知道这纸究竟能包住火到几时。”
“那阿娘还要不要我了?”元柏听见母亲说这样的话,已经猜到了几分,他已经哭红了的眼睛又涌出了眼泪:“是不是阿娘要另嫁旁人,我便再也不能与阿娘相认了?”
那个皇兄一直打得一手好算盘,阿娘改嫁给他,将来不是要把自己驱逐出宫,就是母子不得相认,他自然是想做储君的,可是并不想失去自己的母亲。
“他说以后要把元柏依旧可以放在阿娘的名下,私下我与元柏是不必避嫌的,”她摩挲着孩子的小脸,面上的泪痕并不比他少,“元柏是我千辛万苦生养下来的,母亲怎么舍得了你?”
……
枕珠在外面听着里面殿下呜咽,一直守着门不敢进来,也不敢走,哪怕里面的声音没了也是一样,一直等到新上任的福禄过来问娘娘用膳的事情,两人才一道进来。
秦王殿下已经在郑玉磬的怀中睡着了,郑玉磬的神色稍微有些不大好,双眼的周围也泛红,但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和心情与枕珠多说些别的什么,叫人吩咐乳母将秦王抱了下去,晚膳也没多用几口。
萧明稷从福禄那里知道这事以后有心让人抬过来看一看她,怕郑玉磬食不下咽,但是郑玉磬却推拒了,一连几次他设法想让郑玉磬过来,或者借着教导元柏,把这个孩子带出来问一问,或者自己主动好言好语劝解这个音音所生的孩子,但都不能如愿。
太上皇与太后所住的长信宫重新封闭起来,除了每日膳房还送饭菜,以及紫宸殿送来新奇贡品,剩下的时候几乎都是与世隔绝。
即便是秦君宜,也没有见到郑玉磬或是元柏,郑玉磬本来是一个希望孩子好好读书的人,但是却无故不让秦王到文华殿上课进学。
他身在外朝,皇帝又绝对不允许他将手伸到内廷、尤其是郑太后身边,之前也仅仅是能从秦王口中知道太后这一段时日是不在宫中的,因此他虽然心里忧愁,但是却没有办法知道内里详情。
等到过了半月有余,天气逐渐转凉,甚至皇帝已经可以凭借旁人搀扶或是拐杖行走的时候,长信宫才派人传了叫信过来,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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