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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金屋囚》25. 第 25 章(第2/3页)
,大费周章封了一个貌若无盐的女子做贵妃。”
她自负美貌,对容貌的在意也远超过旁人,本来有孕之后容颜受损是她最难堪的时候,但是却要辗转逢迎于他们父子之间,心力交瘁,被人冷嘲热讽,怀疑不贞。
这样的环境,哪怕是馔金炊玉,她也食不下咽,满目绮罗遍地,亦觉凄楚煎熬,没有半点欢愉可言。
“朕这个做夫君的都不嫌弃你,谁敢笑你?”
或许是情人眼中出西施,圣上原本就中意她,得到她柔顺服侍又是费了好一番工夫,自然不觉得她丑,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一下:“生儿育女本来就是一件辛苦的事情,便是如今的音音,容色也压倒宫中所有的女子。”
郑玉磬刚入内廷,不知道除非君王有意亲近,这些后妃平日是不允许未经请示直接靠近圣驾的。
圣上很少参与到嫔妃生养皇嗣的过程中,哪怕是当年太子出生后宠爱远胜于其他皇子,但是孝慈皇后是一个懂事大度的妻子,她不像是音音这般娇气,要人精心捧在手心里呵护,即便是在这样艰难的时刻也会尽自己作为太子妃的职责,安排好东宫的一切。
“皇后怀太子那时也时常身子不快,朕那时也年轻,觉得这不过是女子都要经历的事情,体贴是有的,但总觉得不够。”圣上思及旧事,稍稍叹气:“朕如今既然知道你的辛苦,又岂会因为这些嫌弃你?”
他像是哄孩子一样来哄郑玉磬:“音音能叫朕日夜惦记,也该对自己的容色有些信心才对,连你都说自己貌若无盐,旁的妃妾算得上是什么?”
“哪个叫圣人日夜惦记,我又不会下蛊。”郑玉磬啐了一口,面色红得恰到好处:“这话叫旁人听了不知道该有多寒心!”
天子这样动情,极为耐心地安抚自己怀中的佳人,站在一旁的内侍与宫人难得感受了一回天子柔情,但圣上怀中的佳人却未必如此作想。
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圣上贵为天子,什么样的处子弄不到手,只是要得到一个臣妻,还要她肯真心侍奉,却着实花了一番力气。
除了孝慈皇后所生的废太子,圣上还有许多儿女,然而在天子心中,连这些有血脉相连的儿女都算不得什么,自然那些嫔妃所受的痛苦更加微不足道。
郑玉磬见外面的人送了姜汤过来,自己接过后也不用人拿勺子来喂,趁着热都喝光了。
圣上斜倚着床榻,瞧人服侍她更换出去的衣物,他年轻时崇尚节俭,然而现在却觉得自己富有天下,若是不能叫自己心爱的女子拥有天底下最瑰丽的一切,穿戴华服美饰,随手投掷金银珠玉,那这个皇帝做得也太过无趣了些。
贵妃的身子比什么都要紧,郑玉磬觉得自己被裹得严严实实,白色的狐裘罩在外面愈发显得人圆滚滚,怕是跌倒在雪地里打几个滚孩子都不会有事。
她摇了摇头,将自己心中这些不该有的念头打散,与圣上携手出了锦乐宫。
其实她睡得也没有圣上所说那么夸张,是冬日的白昼太短,如今外面的宵禁还没开始呢。
郑玉磬觉得有些热得过分,便将遮住发髻的狐裘帽子亲手拿下,抬头去看天上明月。
月光皎皎,落地成霜,柔和的月影洒落在她的身上,她瞧着月色,圣上在瞧着她。
圣上没有出言打破这雪夜明月的宁静,郑玉磬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过了良久她才留心到圣上目光似水,侧头避了过去。
“您说出来散心,回去好用膳歇下,怎么出来不看风景,只顾着看人了?”郑玉磬抚摸上自己微隆的小腹,略有些不自在地转过去看禁苑红梅:“人说‘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禁庭赏月,与民间相比又是别有一番滋味。”
境由心生,她此刻无依无靠,瞧着天上明月也只觉高处不胜寒,与在秦家时夜间捣练时月色相伴,姑嫂说笑那种其乐融融的情景又是大有不同。
“朕曾说起那夜宫宴,虽非十五,但月色却格外皎皎,惦念至今。”圣上见她侧身凝望,以为她格外中意那一枝红梅,吩咐人折来插瓶,“如今朗月入怀,朕如何腾得出空闲去瞧旁的?”
圣上夜间到锦乐宫疑心诘问,如今郑玉磬听到这样的话,心里也不会觉得怎么高兴,她低头不语,圣上只当她是害羞,温柔执了她手向前行去。
禁苑中有一处芳林台,地势稍稍比旁的宫殿高一些,石阶上的雪早就被人扫过了,垫上了用细筛筛过的黄土,不会有让贵人有丝毫滑倒的可能,略显宽阔的庭榭已经拢好了炭火,坐榻桌案无一不精细。
郑玉磬瞧得出来这处是精心安排过的,但却不知道圣上意欲为何。
“朕记得音音说过你喜欢瞧火树银花,但是皇城戒备森严,不许私燃此物,也只有朕的万寿与每年除夕上元,才能请匠人表演。”
她大概忘记了,那次他深夜驾幸道观,她口中呢喃,撒娇呓语,想要再同她的好哥哥瞧一瞧火树银花。
郑玉磬孕中反应略有些迟钝,她不记得什么时候同圣上说过这样的话,但她还能想得起来,在家里的时候,因为圣上所派的钦差肃清风气,整治州衙,使得吏治为之一清,百姓身上的负担轻了许多,恰逢佳节良辰,便请人来打铁花,绚烂盛景,足足有半个时辰。
她那个时候已经从因未婚夫家中贪污不堪而蒙羞的痛苦中走出,那个奉旨办案的钦差、身为天潢贵胄的三殿下爱她亲她,与她时常私下见面。
满城烟火里,有无数的青年男女借着夜色相约出游,在月色银花里倾吐心声。
她心中满怀甜蜜,听着那些从未在旁的男子处听来的雄图伟略,哪怕旁人都畏惧他的冷面无情、铁血手腕,她也将一颗心牢牢系在情郎的身上。
她同情、或者说是共情他的身世遭遇,原来这样高高在上的皇子、手握大权的钦差,也会如她一般寄人篱下,被兄弟姊妹瞧不起,心中的愤懑与敏感脆弱无人知道。
自己哪怕寄人篱下,也只不过是做些粗活,平日相处多容忍些弟妹,听几句冷嘲热讽的话,但是天家手足之间的尔虞我诈,是她从没有机会和眼界去想象的艰难。
虽然她不能在政治上给予情郎太多的支持,但也希望能用自己似水的柔情与无微不至的关心走到他的心里去,叫他面上多些真心实意的笑容,甚至默许容忍了他近乎苛刻的占有欲。
水滴石穿,她总能抚平那些宫廷中趋炎附势之人带给他的不堪,做一个真真正正懂他的人。
可是物是人非,如今陪在她身边看火树烟花的人已然换作了圣上,她也不理解自己当初怎么会有如此自信,觉得自己能感化萧明稷这种无可救药的卑劣之人。
显德看得懂圣上的手势,让身后随着的内侍快些去传旨,悄悄立到了一边,思忖着怎么才能将预备好的膳食一直温着却不影响口感,省得圣上与贵妃良辰美景之际败了心情与胃口。
夜色凉如水,一道绚丽的铁花忽然划破天际,重新映亮了已经归于平静的皇宫,继而数道悠长的摔打声从高台之下传来,逐渐变得急促,无数细碎星光自下而上,被人抛满整个天际。
火树银花的绚烂夺去了月色的光华,哪怕这样的热闹只有一瞬,郑玉磬也愿意放纵自己,稍稍沉浸其中。
“音音喜欢吗?”
火树银花映亮了她的面容,圣上站在她的身侧,能清楚地看到她瞳仁里折射出的他与这婆娑炫目的世界:“朕吩咐过了,贵妃看厌了再停下,音音不用这般目不转睛。”
郑玉磬哑然失笑,微微回神嗔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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