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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祖传一个亿》220-240(第13/28页)
道,“我才是将死之人。”
越来越轻的呼吸,有了些许变化。
“只有梦境,是不足以乘坐登墟之船的,”李悬剑道,“在我来天雪阁的那一刻,就已经必死无疑。”
在之前,李悬剑没有告诉绪以灼,从食梦貘那交易来的梦境只是为了补上船票的零星一点。
他的性命,他的魂魄,他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一并交给登墟之船,很快,就是登墟之船彻底收走它们的时候了。
他动身前就已经知晓了自己会死在这里,他只希望天雪阁,不要变成绪以灼和君虞此生的终点。
李悬剑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自己的脖子上。
“把我的剑带回空胧山,让它和师父的剑,师妹的剑在一起。”
以灼,活下去。
落下的脚印很快就被新下的雪掩埋,被甩在身后的生灭海已然又是一片白茫茫干净无瑕的雪地,将近两百年的仇怨终于在今日了结。
天雪阁的边界渐近,生机一点点流逝,李悬剑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他的一切,空胧山上静谧美好的光阴,少年时携友同游的风华,好像永远渡不过离断江的苦恨,最后都被掩埋在北境的茫茫白雪下。
李悬剑将绪以灼推出天雪阁的结界,解下重剑抛了出去。他如释重负,大厦倾倒般颓然倒下,与绪以灼相距不过三寸,只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眼角的泪结成霜花,绪以灼昏迷过去,无意识间她抱住了剑。
鲛人的歌声消失了。
第 2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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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以灼不见了。
绪以灼知道在许多人眼中她不见了。
因为禹先生趁着君虞重伤, 无法顾及到天雪阁边界的方方面面,捡了个大漏,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绪以灼带走了。
绪以灼醒来时, 有着仿若水纹纹路的暗色天花板映入眼中,恍惚间以为自己已然沉入黄泉。然而下一刻, 肩上的剧痛就使她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嘶……”绪以灼吸着凉气,浑身僵住一动不敢动,就怕伤口又被扯一下。
没问题了,她绝对还活着, 没听说过死人还会痛的。
过了好久, 她才颤颤巍巍地伸手往肩膀处摸去。
挨那一锥的时候, 约摸是肾上腺素飙升的缘故,绪以灼没感到多少疼, 此刻才觉得当真痛得要命。绪以灼还是第一回受这么重的外伤,往肩上摸时, 倒是没摸到一开始想象中的纱布, 而是摸到了符纸的边缘。
嗯……倒也很符合修士的疗伤方式。
这一疼, 将有可能的伤春悲秋抛之脑后。绪以灼干躺着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 才一口气撑着身子做起来。又疼得吸了好久凉气后, 她才有精力打量自己身处的房间。
屋内很暗, 绪以灼只能看清围绕自身的小半区域, 更多的摆件隐在黑暗中, 看不分明。她找到了几盏凤鸟形状的灯台, 离得不远, 但也不是她伸手就可以够到地方, 绪以灼看了一眼就将目光移回自己睡着的矮榻上。
矮榻只容她一人睡下,绪以灼昏睡时身上披着的薄被在她醒时被掀到了一边。不知什么材料的薄被是云絮一般的白, 上头挥洒上了莹莹光华。
室内的光线,全部来自敞开的窗户。
绪以灼往外看去,看见了浩渺云海,她若伏在窗上,伸出手往下一捞就能捞上一捧云水。云海中漂浮着盏盏莲灯,好似天上的点点星子。
云雾城的无边云海?
绪以灼迷茫了一瞬,很快就反应过来她应当不在云雾城。
这里是云宫。
她一下子就意识到了自己在哪儿。
后知后觉地明白带她离开天雪阁的并不是君虞,绪以灼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她不想面对君虞,但此时也说不上轻松。
只是仍觉痛彻心扉。
绪以灼呆坐了一会儿,忍着肩上剧痛下了榻。室内不冷,疼痛让她没有再穿衣服,只着一件里衣赤脚出门,单单带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莲花金簪。
绪以灼将莲花金簪紧紧握在手中,某种程度上来说,金簪给她提供了今后的方向,也给予了她一股活下去的力量。
绪以灼推开房门,入目是一道长廊,檐下白纱未曾卷起,而是任由垂下。白纱被风卷起时可以瞧见其后的天井,天井是一池云水,云上开满了莲花。
更高远的天上明月高悬,月华皎洁如水。绪以灼出了长廊没多久就走到月下,她不知晓自己身处云宫的什么地方,也不知晓此时应该有不少守在云宫中的帝襄旧部散落在哪里。
绪以灼漫无目的地走着,她没找到人,但是被人找到了。
被叫住后,绪以灼驻足回头看去,看到一张只见过一面,还很是陌生的脸。她慢慢想了一会儿,想起了此人的名字:“枕道友。”
这是帝襄手下的大乘期医修枕梦秋。
枕梦秋虽有着一个颇具婉转诗情的名字,长相却很是粗犷,穿衣也不修边幅,不像医修,更像某些专注打家劫舍的职业。但在看见不好好呆在屋里养伤反而搁外头乱走的绪以灼后,他立时表现出每一个医生面对不听话病人时都会有的痛心疾首模样:“伤得这般重还不好好在床上躺着,我瞧你是不想好了!”
“……那么严重吗?”绪以灼迟疑道。疼确实疼,但在绪以灼想来这不过是皮外伤罢了,好像没有她以前受的那些内伤严重。
“在我的全力救治下还足足昏迷了一个月,你觉得严重吗?”枕梦秋冷哼了一声,故意往危言耸听的方向说。
绪以灼确实实打实地昏迷了半个月,但肩上伤口并不是主因。她先是因易命术快要衰竭而死,易命术中断后不等恢复立刻投入战斗,按她当时的情况别说使用灵力了,能动都是一个奇迹。
以枕梦秋的说法,她是在消耗自己的根本。
绪以灼的求生意识让她在昏迷后保留了一口气,撑到了后面的救治。一个月后绪以灼只能说是脱离的危险,离开始恢复还有一段距离。
闻言绪以灼直接拉开面板看了一眼,从数值上确切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
确实……她的各项数值上限都还维持在一个极低的水平,但已经不是濒死之人的状态,也没有再往下掉了。
枕梦秋继续絮絮叨叨:“你也别小瞧了肩上的伤,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造成的,但能看出来那东西可以从魂魄断绝人的生机。任何治疗手段对它造成的伤口都没有用,我贴上去的这张符也只能让你自愈得稍微顺利点。”
绪以灼点点头,问道:“您知道当时和我在一起的剑在哪吗?”
“禹微生收起来了,你好好回屋养伤,我待会儿去给你带来。”枕梦秋道。
绪以灼沉默片刻,道:“您让禹先生带过来吧,我刚好有些事要找他。”
枕梦秋无所谓地答应了。
回屋后绪以灼谨遵医嘱,老老实实回了榻上。她没有躺下,而是靠着几只叠在一起的软枕,等待禹先生过来。
枕梦秋效率很高,没一会儿禹先生就收到消息过来了。
禹先生敲门一进去,就看见绪以灼侧望窗外云海,神情淡泊沉静,脸色也不似从雪地里将她挖出来时死人一般的惨白,看上去恢复得不错。禹先生刚松了口气就想起了什么,才放下去一点的心立时提了起来。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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