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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首辅追妻录》15、大病(第2/3页)
湖堤巷道早已灯影连绵,到处人影绰绰了。
卫燕下了马车,便与碧草往断桥方向走去。
一路上,卫燕的美貌引来了不少流连的目光。
不仅是年轻男子,许多结伴出游的小娘子也因卫燕惊人的美貌而驻足。
卫燕无暇顾及这些旁人目光,她拉着碧草,来到灯火璀璨的断桥边。
桥边,卖花灯的摊子早已支起,不少小娘子小郎君正在说说笑笑选购花灯,买好后,便去一旁的桌上取笔写心愿,写完后再去湖边放灯。
冬日的天色总是暗的早些,时值酉时,暮色便早已四合了,整个断桥边,到处都是花灯流转的光影,在沉沉夜幕中,沿着水流,蔓延至天际,灼灼迷人眼。
碧草有些心动,眸光亮亮的。“小姐,回头姑爷来了,您也邀他一块儿去放灯吧。”
卫燕瞧着此情此景,也大受触动,内心柔软的不像话,带着满心的期许应下。
“好。”
看着碧草跃跃欲试的神情,卫燕让她先去买灯,自行去放。
碧草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本就不想到时候夹在两人中间当个阻碍,便借着机会溜之大吉,也挤进人群中去,到湖边放花灯了。
卫燕独自一人在断桥上立着,手扶着白石栏杆,静静观着夜色波光,等着江桐的出现。
在等江桐来的时辰里,她心中想了很多很多。
譬如与江桐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譬如今晚上她要与江桐如何相处,说些什么,譬如今日之后,江桐与她之间的关系,会不会有所不同。
毕竟这是江桐第一次,与她单独约见。
就这么带着满心期许,卫燕站在桥畔久久等着那人的出现。
来来往往的行人不断,衣香鬓影,纷杂重叠。
可这么多来来往往的身影中,始终都没有出现那道笔直挺峻,单薄清冷的身影。
一直到人潮稀散,灯影寥落的时候。
江桐,依旧没有来。
当周围的喧嚣全然归于平静,当所有的摊子都收了干净,打烊回家,长街上一片冷清之时。
卫燕看着一碧如洗的夜。
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整整两个时辰。
她都执拗着,望着长街的方向,等着心中的那个人出现。
可事实证明,她的偏执并会不有任何作用。
回应她的,只有可笑的嘲讽。
“诶诶诶,瞧瞧那立在瞧上的姑娘是不是疯子呀,我看着她从两个时辰前就在这儿站着了。”
“是啊,看起来脑子定是个不好使的,这么冷得天,一动不动站着吹两个时辰的河风。”
“真是可惜那花容月貌的一张脸咯。”
“看着也真是怪可怜的,哪家的傻小姐,八成是下人没看好,跑出来了吧。”
那些收摊的小贩临走前有一搭没一搭的议论着,身影很快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至此。
空荡荡的断桥边,除了卫燕以外,再空无一人。
碧草自然是不会回来的,她定还满心欢喜地以为她与江桐此刻定然是月下花前,情意绵绵,自不会不识趣地赶回来打断他们的好事。
卫燕望着街上残落的花灯。
忽明忽暗,七零八落。
终于还是认输了。
她自嘲着笑笑,终于踉跄着步子,开始独自一人往回走。
长街寂寂,她独自一人走在路上,身影单薄无助地好似一只断翅的蝶、
泪水早已打湿了面颊。
心底犹然生出的一种耻辱,让她终于还是绝望了。
眼前一黑,脚上突然就软了,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地上倒去。
倒地的前一刻,有男子宽阔的胸膛将她托住了,昏迷的前一刻,卫燕撞见一双满是关切的凤眸,那人面容儒雅清隽,此时却一遍遍焦急得询问她:
“卫姑娘,你没事吧?”
“卫姑娘,醒醒。”
*
经此一事、
卫燕大病了一场。
醒来后,风寒难消,缠绵病榻。
江桐始终都没有出面给过她解释,甚至,他忙得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她。
碧草自责得不行,声泪俱下地怨怪自己,觉得若不是自己出的“馊主意”,也不会把她害到这样的田地。
卫燕却是淡淡笑着说无碍。
这本来就不是碧草的错,她是好心相帮,她此番病势沉重,根本怪不到她。
那该怪谁呢?
好似谁都怪不到,要怪,只能怪她自己。
如此固执。
才惹来满身病痛。
是啊,对于江桐,她一贯是那么固执的,从小便如此,好像是种在心底的一个魔,丢不开,放不下,不肯认输。
可她这次还是输了,输得很难看,很是嘲讽。
大夫说心病还得心药医。
可她的心药,根本不会来施舍她一眼。
更别说要一个解释,无异于痴人说梦,异想天开。
唯一一次相见,是长嫂和长兄听闻消息来家中看望。
那一日,她并不知晓沈昀也借故跟着来了。
当日昏倒在路上,是沈昀将她送回家并请了大夫医治的,卫燕是知恩图报之人,不会不承他的恩情。
可就在两人寒暄之际,江桐突然走了进来。
他冷着一张脸,看沈昀时明显带了愠怒,他叫下人将沈昀带来的草药补品悉数退了回去,不客气道:
“内子的身子,不牢外人挂心。”
沈昀走后,江桐对她愈发冷淡,不闻不问,近乎漠视。
卫燕的风寒就这么一直熬着、拖着,久久未见好。
她是知道的,一直不好的原因还有一点,就是上回遇险,在山中高烧不退,拖着江桐走了一天一夜。
落下了病根。
呵,当真是可笑。
她不由自嘲起来。
兜兜转转。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
是夜,月华如绸。
书房外,福叔接过丫鬟手中的食盒,推门走进去。
灯火下,江桐一席素袍端坐案前,手捧书册,神情专注。
他用心苦读的模样,仿佛是刻在骨子里,自小便是如此。
福叔早就见怪不怪了。
不仅如此,上家塾时,江桐的博闻强识让他在一众兄弟中脱颖而出,在策论上,他年仅八岁时,就能与先生对答如流。
不管哪个先生教他,对他都是赞不绝口。
那时候,整个江家好似都对这个,虽然年幼失去父母双亲,却天资过人的孩子给予了厚望。
为了不使他英才埋没,举家上下甚至不惜攀亲求贵,舔着脸送他去京城侯府寄住,让他可以拜到更好的先生,受到更好的栽培。
如此,在外人看来,真可算得上是用心良苦。
可只有当事人知晓,那些人打的是什么心思。
江桐备受欺凌的童年便是在那里开始的。
而江家那些人,将他扔在那儿,就再没打算理过。
不闻不问,不管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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