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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和离后前夫他追悔莫及》60-70(第15/17页)
他有什么可哀戚的!
天子心中悲怒,眼下事情败露,输的是他!只希望外头郁二也中招已死,这样他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这般想着,肩膀一重,却是身后之人压了过来。
他喘息着,从?口鼻间涌出的鲜血,流到?年轻天子肩膀上,“陛下,我已必死,我可以?交出虎符,帮你平稳南北两衙和京中众臣,你咳……长霖,你、你送我出城,去望远山。”
长霖……
姬长霖心口轻颤,自十二年前那事起,他再不曾像幼时?那般唤他名字。
他的表叔啊……
“你会让他们?杀了我吗?”年轻天子问。
“咳咳……”郁清珣咳出一口口污血,“只要……我活着,不会有人动你。”
但你就要死了。
天子眼有哀戚,到?底是同意?了,也由不得他不同意?。
那中毒将死之人明明看着马上要死,却依旧有力气掐得他喘不过气。
他不敢赌,他还能不能将他脖子扭断。
郁清珣强撑着先交接过政事,再交了虎符,还亲口对未曾散去的百官道他重病将死,上请辞去文武职务。
他将一切都交代妥当,好?似真?是突然病重将死。
外头众臣讶然不已,有人惊恐,有人悲愤,还有人死死盯着天子。
末了,郁清珣要了一辆辇车。
那车周四只有薄纱,能清楚看到?里头举动,天子与郁清珣同上辇车,一路驶向?城外望远山。
郁清珣手掐着皇帝脉门。
年轻天子能清楚感受到?他痛苦的痉挛,他却依旧咬牙撑着,给他讲朝中局势,给他说新法,宛如幼时?他曾温和教他文武。
“……新法执行到?今已有二十年,你亲政后定要坚持下去,这是你父亲的遗愿。”
车马到?了望远山,郁清瑜早等在山脚下。
他没死。
皇帝心头一紧,头上冒出冷汗。
郁清珣和郁清瑜,这郁氏兄弟但凡有一个还活着,他便要遭!
“阿兄!”郁清瑜穿着甲胄,其上还沾染了不少血迹,疑似遭遇过刺杀。他眼中有泪,哀恸又克制地看着马车上的人。
郁清珣扯嘴想对他笑,但并不成?功,反而喷出一口污血。
周围除了金吾卫,还有两衙兵卫,金吾卫暂且没什么变化,随着郁清瑜同来的禁军与营卫却是皆有悲愤。
——那是对皇帝的愤怒与不满。
或许从?帝王看来,郁清珣该死,但众将始终记得是谁带他们?走到?今日。
年轻天子看着郁清瑜将郁清珣接扶下车,看着郁清珣已是站立不稳,心中不知为何?,突地问道:“国公,你一直说黔首,说新法,说我父亲的遗愿,那你呢?你就要死了,难道没有遗愿?”
那人倚靠在兄弟身上,听到?他这询问,咳着血笑了出来,“遗愿?我并无遗愿,能死在今日,我很开心。”
他挣扎着,想要上山。
郁清瑜连忙半扶半托着他,一步一步朝上走去。
山路崎岖难爬,他近乎完全趴在兄弟身上。
他们?没说先前发生的事,这种事情在很早之前便已经?有所预料,也早有准备。
快到?山顶时?,郁清珣喘息着问身边人:“我现在……是不是很狼狈?”
他满脸血污,脸色更是青白交加得可怖,这模样着实?不止狼狈两字。
郁清瑜想到?兄长曾经?风姿,鼻端一酸,抓着衣袖替他擦拭脸上血污,哽咽着答道:“哥哥永远俊朗。”
郁清珣笑了下,已明了自己现在有多?丑陋。
阿窈不喜欢长得丑的。
可就算他还如旧时?,她大概也不喜欢了吧。
“我不想太丑……”他低喃着,终于?爬上山顶,看到?那熟悉坟墓。
他踉跄着想自己爬过去,却根本没力气过去。
好?在有郁清瑜,他到?底是被送到?墓碑前。
他伸手再拂过那碑上刻字,无声道:阿窈,久等了吧?
转念一想,她或许根本就不会等他,她连他梦里都不常来。
可……看在我这么狼狈凄惨的份上,能不能稍微、稍微可怜可怜我那么一丝丝,让我能再见你一面?
他闭上眼。
世界彻底沉寂。
*
后记。
景安末年,景安帝姬长霖于?除夕夜毒杀国公郁清珣,次岁,朝中百官自发罢朝三月,四月,帝重病崩于?寝,无子无侄,众臣拥郁清瑜为帝。
醒来
“我看到阿爹眼睛动了!”小姑娘惊喜的清脆嗓音钻入耳中。
郁清珣有几分艰难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两张凑近过来的小脸蛋,清润水亮的眸子里盛着惊喜与好奇。
棠棠,桉儿?
他看着凑近来的小人?儿, 犹不敢信, 所有记忆却在这时纷至沓来。
和离, 不爱……姬清宁死在刑部大牢,阿窈在平湖畔遇袭, 线索直指太后胞兄徐节,他中箭昏迷。
“棠棠桉儿……”郁清珣猛地挣扎着坐起, 伸手揽过还好奇看着他的一双儿女,紧紧抱在怀里,又无?力地再次躺倒下去。
“呀!”郁棠惊呼。
两小人?儿被父亲带着平倒下去,下巴磕到他胸膛, 有点?疼。
小姑娘小小挣扎了下。
郁清珣却抱得更紧, 生怕一松手, 他们便消失不见。
前世?今生两份记忆交叠, 令他脑袋胀痛欲裂,身上还残留着毒素,让他恍惚像在梦里,又好像能清楚感知到现实。
郁棠郁桉感受到父亲情绪,只?挣扎了一下, 便乖巧任由他抱着。
好一会儿后,郁棠下巴搭在他胸膛上,好奇看着他道:“你醒了吗?你睡好久了, 我和桉弟还有阿娘都好担心你……”
她还想说, 郁清珣收紧手臂,将?两人?往上抱了抱, 脸颊跟他们紧贴着,感受到两人?真实存在,他视野瞬间模糊,强忍着哽咽道:“爹爹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郁棠郁桉不懂。
接到消息的太医已?经?过了来,闻言出声道:“国公勿惊,那箭毒已?清理?干净,只?待静养几日便能恢复如常。”
郁清珣像没听到,只?紧贴着儿女。
直到唐窈等接到消息进来。
这是在他国公府的书房卧室,他紧拥着儿女不愿放手,转眸就见唐窈掀开?帘子靠近过来。
她穿着他没见过的浅黄衫裙,梳着高?髻发,只?戴着朵同色簪花,不是盛装,却依旧耀目。
阿窈。
他嘴唇动了动,没能唤出声。
“国公醒了?可还有不适?”唐窈靠近过来,见他拥着儿女躺倒在床,一双眼睛却直愣愣看着自己,内里似有惊怕,又似欢喜,以至眸中水光细碎,像含着泪。
她略感怪异,颦眉再问:“可还好?”
声音轻柔温婉。
郁清珣只?看着她,犹恐是梦。
于她而言,他或许只?是短暂的昏睡了一两日,可于他却是阔别十?二?年。
郁清珣张了张嘴,强压着情绪,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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