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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起点文女帝觉醒后》第95章(第1/2页)
第95章
慕徐行后知后觉,他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邬宁。
邬宁早就清楚他并非慕迟,怀揣着算计和利用,故而待他多是千依百顺,不仅遇到难处乐意向他倾诉,还会毫不吝啬在他跟前展现自己身为帝王城府极深,冷静果断的一面。
超乎寻常的信任与依赖,让慕徐行完全迷失在这独一份的偏爱中,让他以为自己是天底下最了解邬宁的人。
当幻象被打破后,邬宁身上又添了几项帝王应该有的特质,狡诈,薄情,甚至残忍。
如此合格的帝王,如此坏透了的邬宁,总是令慕徐行生出与之同归于尽的冲动。
可终归谁也不是一落地就这样的,抛开根深蒂固的偏见,抛开胸臆中翻滚的偏激,慕徐行用平常的目光看邬宁。
她很多情绪都不是写在脸上,就比如现在,她撵走了郑韫,盯着湖面瞅了一会,转头对荷露说:“哪来的鱼?就算是有,得钓到什么时候才能钓上来?”
荷露可不是那个在湖边垂钓的人。
慕徐行知道她这话其实是冲着自己说,一时间虽不好开口回答,但心里却漫上些许怪异的滋味。
荷露默默片刻,笑着说道:“这种事本就急不得,得耐着性子。”
托荷露的福,邬宁的话没有掉在地上,然而荷露这一句应承的不是特别漂亮恰当,谁不晓得钓鱼得耐住性子?
气氛莫名变得尴尬了。
邬宁手背在身后,踮了踮脚尖:“野湖里的鱼精明着呢,更不容易上钩。”
“还真是。”荷露表示赞同,就没下文了。
邬宁偷偷地瞄了荷露一眼,左边腮帮子那块骨头跟着微微一动,很明显是咬了一下牙。估计在心中纳闷,荷露今日为何这般的没眼色,害她尴尬。
不过邬宁很善于伪装,眨眼之间面色便恢复如常:“待会要进山,得饮福桔汤,我可不要大锅里的,你去单独给我煮一份。”
福桔汤是邬氏老祖宗手里流传下来的规矩,围猎即杀生,杀生虽不打紧,但怕冒犯山神,在围猎过程中招来灾祸,是以入山前要给山神供奉福桔饼,再将福桔饼撕碎,滚水煮成汤喝,以此驱灾避害。
可福桔汤就是福桔汤,大锅煮的与单独煮的实在没什么区别,邬宁明摆着借故支开荷露。
荷露笑了笑,终于识趣:“奴婢这便去。”
她离开后,湖边就只剩邬宁和慕徐行两个人。
“你方才,同荷露说什么呢?”
邬宁转过身,绷着脸,很是威严的质问他。
慕徐行紧抿着唇,脑子里有一点混乱,都这种时候了,他竟然还会觉得邬宁可爱,要么如荷露所言,邬宁本性并不坏,要么,他就是犯贱到深入骨髓。
“你怎么不去问荷露。”
“哼,荷露心眼多的很。”
“照你的意思,我没心眼了。”
“你——”邬宁拖长声,故意用不屑的眼神上下打量他:“反正是不多。”
幼稚的挑衅,不像大权在握的帝王,倒像没事找事的小学生。慕徐行深吸了口气道:“再不多,我也不傻,凭什么告诉你。”
邬宁双目睁大,飞快的眨了一下眼,短暂陷入窘迫,随即神情严肃道:“你既然不打算说,那我只能让荷露离宫回乡了,毕竟你恨我恨的要死,万一你跟荷露联起手来算计我怎么办。”
“随你便。”
慕徐行说完,眼睁睁看着她攥紧了拳头,两只手都攥得登登紧。
连端水洗脚也不当回事,那个刀枪不入的邬宁居然这么容易就被气到了……
“好,你厉害。”邬宁保持着微笑,不过稍显勉强,她自己大抵是清楚的,沉默几秒钟后,转过身快步离开了,完全一副逃离战场的模样。
慕徐行难得大获全胜,可意外的,高兴不起来。
慕徐行脑子里一会是动手打他耳光的邬宁,一会是荷露口中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邬宁,乱七八糟的思绪交缠在一起,径自出神,在原地站了好久,直至徐山来唤他。
“少爷,陛下要进山了,咱们可一道去?”徐山心知眼前的少爷不擅骑射,为他找借口开脱:“要我说还是别凑这个趣的好,沈侍君一准寸步不离的跟着陛下,免不得挤兑少爷。”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去。”
“啊?”
慕徐行垂眸,快步往营帐的方向走去。
徐山急忙跟上,试图劝说他:“可是少爷,陛下和沈侍君……”
慕徐行道:“难道非得同他们挤在一处?进了山,各走各的。”
此番围猎不单是邬宁一个人的游戏,还有一众来年初春便要上战场的朝中武将。
北漠疆土,邬宁势在必夺,而这也是武将们立功建业,封官加爵的大好机会,众人心知肚明,若今日能在猎场大出风头,北上之时必将得以重用,因此一个个都摩拳擦掌,蠢蠢欲动。
徐山原本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崭露头角,偏向来不热衷骑射的慕徐行一反常态要凑个热闹,他自是要处处以慕徐行的安危为先,难免束手束脚些。
慕徐行偏过头,见徐山面露郁色,很善解人意道:“你不用顾我,我自己会当心。”
徐山闻言颇受感动。他并不晓得自己前世那一番作为已经被邬宁看在眼里,现下他还只是个宫里的内奴,想要随兵出征,单靠与武门郡慕兵长的关系远远不够,自己也得有能拿出手的本领,可他久在深宫,如何彰显,错过了这次机会不定等到何年月。
想着围猎前早有军队封山搜寻了好几日,已将凶兽尽数驱逐,如今山里不过一些见人只会逃命的鹿麂狐狸,野鸡野兔,就算慕徐行一个不慎从马背上跌落,也不至于伤及性命,说不准还能以此为契机与邬宁重归于好。徐山转念之间有了取舍:“那……我给少爷选一匹最温顺的马驹,少爷莫要走太深了。”
那边邬宁及一众武将拜了山神,饮过福桔汤,陆陆续续的进到山里。
徐山紧随其后,慕徐行则略迟一步,因他这匹马不听使唤,给他牵马坠蹬的小奴以为自己让宫里的贵人出了糗,急得满头大汗,咬咬牙给了马驹一鞭子,它才不情不愿的挪了步。
这并非最温顺的马驹,而是马厩里最懒的一只。
慕徐行有点无奈,想笑又笑不出来,骑在马背上一路走走停停,连个活物都没瞧见,耳边时不时传来一阵欢呼,不知谁打到了值得惊叹的猎物。
马儿行至山涧,再度停下饮水,这一停可倒是好,再也不走了。
慕徐行望着两侧的参天大树和比人还高的枯蒿子,鼻子一酸,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缘由很可笑,是因为觉得孤单。
按说不该如此,他其实习惯了独来独往,在那个世界生活三十年,到头来唯有一条老狗是牵挂,可……邬宁,无论真假,邬宁让他过了一段不那么孤单的日子。
他们俩那一阵实在很像双职工家庭的夫妻,白天各自忙碌,夜里一起吃饭,相互倾诉,说说烦恼与难处,讲讲并不是特别逗趣,但一开口就会笑出声的笑话,偶尔也会争执,他生闷气,她就假模假样的挥拳头。
最后仍会相拥而眠,安安稳稳的睡到天亮。
这半个多月看似一晃而过,可慕徐行不得不承认,对他而言十分漫长,他既气邬宁,又忍不住想念邬宁,尤其每日听宫人们有意无意的谈论起邬宁过得有多丰富多彩,他就抓心挠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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