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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起点文女帝觉醒后》第28章 第 28 章(第1/3页)
邬宁死在长乐八年,那年她满打满算才一十五岁,称不上老,也实在不年轻了,将要倾覆的王朝,时刻悬在头顶的屠刀,以及那些意图吞噬她的豺狼虎豹,如同千斤重的巨石一层层压着她,人未老,心血却日渐枯竭了。
倦怠的灵魂归于十七岁的身体里,虽重拾了阔别已久的精神和力气,偶尔也能抛开世间纷杂,简简单单的快乐一场,但她终究做不回十七岁的邬宁。
看着日头底下如此热闹的一幕,邬宁感受到一种单纯的满足,同时又有一丝凄然。
慕迟把小白抱到怀里,吓唬跑杨晟的猫,终于瞧见远处的邬宁:“欸!陛下!”他叫陛下的口吻简直像唤邬宁的名字。
邬宁走过去,扫了眼土坑里的墓室,而后伸手接过小白:“你忙你的,我带它去殿里喝口水。”
“嗯。”慕迟用手背蹭了蹭额角的汗:“一会我们去找你!”
不知道慕迟怎么想的,竟将自己和杨晟归拢到“我们”这一堆。邬宁哑然失笑,抱着小白转身走了,毕竟,以她的身份不太适合参加小黑的葬礼。
小黑的葬礼不算简陋,也没多隆重,该置备的东西置备齐全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那生前战功赫赫的夜鸣虫便以入土为安,结束了它这短暂而又辉煌的一生。
慕迟在外头掸净身上的尘土,又用湿帕子抹了一把脸,方才走进来,或许是认为小黑来世能投个好胎,他心情较比清早明朗很多:“陛下,你怎么到这来了?事都办完啦?”
邬宁说:“我还想问你,你懂风水?昭台宫为何就风水好?”
慕迟坐到她对面的藤编的摇椅上,一晃一晃地答:“我不懂风水,也是听宫里人说的。”
“谁?”
“忘记了,反正我听过。”
慕迟那晃来晃去的样子,看着有点吊儿郎当,倒还真不是敷衍邬宁,他一向不记事惯了,换做旁人,从谁嘴里听见的传言,又是几时听见的,必定记得真真切切,偏他,只要进到耳朵里,马上把来源忘得干干净净。
至于昭台宫风水好的传言,不用想,准是宫人们的闲时闲话,因慕迟得宠,无非仰仗着他漂亮的容貌和讨喜的性情,杨晟的得宠则有些没依据,宫人们分析一番,只能归根于昭台宫的风水。
邬宁微不可察的叹息一声,问:“杨晟呢?”
“猫被宫婢吓得不知跑哪去了,他说要上御花园找一找。”
“……你在人家宫里给小黑办丧事,不怕人家心里恼你?”
“不会啊。”慕迟笑了笑说:“晟哥不在意这些。”
合着又认了个“大哥”,小迟,可真有你的。
不过,杨晟比慕迟年长一岁,慕迟也合该唤他一声哥。
邬宁用指尖轻抚着小白的脑壳,沉默片刻,到底没再多言,只道:“好了,回宫用午膳去吧,你早上都没吃几口,不饿吗?”
“我都快饿过劲了。”慕迟试图从藤椅上站起来,可那藤椅摇摇晃晃,他挣扎好几下,愣是起不来,只得哭丧着脸,向邬宁伸出手:“陛下救命啊,快拉我一把。”
邬宁弯了弯眼睛,用力推了一把藤椅。
“欸——怎么这样啊!”
慕迟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任何人或事,皆非黑即白,他其实不太能分辨清楚似锦繁花之下隐藏的善恶,因没人敢苛责他,更没人敢约束他,很多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对是错,不知道自己的恣意妄行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
如果慕迟当真要长长久久的生活在宫里,邬宁一定会告诉他,这霖京城内有无数双眼睛在时刻盯着他,一定会不厌其烦的教他如何立身处世,如何保护自己和徐山。
……
不出邬宁所料,慕迟在宫里给夜鸣虫大办丧事果然传到了一众谏官耳朵里。
望朝之日,不少谏官站出来弹劾慕迟。
“启禀陛下,慕侍应身为宫中侍君,如此不顾身份体统,玩世不恭,着实有失天家威仪,依臣之见,应惩一戒百,以正宫规。”
“臣等复议——”
“陛下!臣等并非小题大做!自慕侍应入宫以来!屡屡触犯宫规!惹得坊间议论纷纷!将宫廷秘辛当做茶余饭后之谈资!毫无敬畏之心!”
邬宁一眼看过去,底下这些谏官既有保皇党、藩王党,亦有燕氏门生,真是难得的统一口径。
再观燕贤,持笏而立,垂眸敛睫,不动声色,显然也早就看不惯慕迟了,只平时不好与邬宁直言,今日便顺水推舟,要给邬宁一点警示。
邬宁觉得很烦。
她打心眼里讨厌这些谏官,一个赛着一个的舍生忘死,生怕邬宁不动怒,最好邬宁气急之下将他们拖出殿外一刀斩首,那时他们便可名垂千史,走向仕途巅峰了。
“朕宫里的事,乃朕之家事,你们怎连这都要管?竟比乡里的长舌妇人还不如。”
邬宁不能杀谏官,却可以骂谏官,一张嘴往往半点情面都不留,要多歹毒有多歹毒。
为首的谏官咬紧牙,涨红着脸说:“天家乃万民之表率,更应当以身作则,陛下——”
邬宁打断他:“照你这意思,从今往后,晋朝女子皆要三君四侍,而男子则该足不出户,谦卑自牧,修身养性才对,嗯?你说是不是?”
一众谏官有些傻眼了。
邬宁素日在朝上翻来覆去就那两句话,一句“燕宰辅以为如何”,一句“全凭燕宰辅做主”,怎么今儿个还一反常态,能言善道起来了。
“若百姓都能以天家做表率,那朕读的书,晋朝女子也要熟读,君后的贤良大度,晋朝男子理应争先效仿。”邬宁笑眯眯的看向燕贤:“燕宰辅以为如何啊?”
“臣以为……”燕贤极少见的语塞了一瞬,不过他纵横官场多年,倒不至于被邬宁三言两语给为难住:“臣以为,陛下乃天命所授,九五之尊,是以,寻常女子不能与之相提并论。”顿了顿,又重归正题:“况且今日所论乃宫中侍君之德行。”
邬宁撇撇嘴,往龙椅上一靠:“既然要议侍君德行,就别动不动拉大旗作虎皮,怎么,拿百姓吓唬朕呢?你们若真一心为着百姓,前柳河那一片的青楼为何还夜夜笙歌?朕只要一提查封青楼,你们就跳出来横拦竖挡,好啊,是朕碍着你们去寻欢作乐了,所以你们心有不甘,便来插手朕的家事,非要给朕找点别扭,让朕向你们低头,对不对?”
邬宁做了多年昏君,在处置政务上或许不成气候,但帝王的威势远胜那些个仁德君主,她的一字一句,无不令群臣心颤。
满朝文武纷纷跪地,连那些谏官也面露瑟缩。
谏官们之所以阻拦邬宁查封青楼,是打着怕激起民愤的旗号,于官员而言,为正义之理,可让邬宁这么一说,他们倒名不正言不顺了,这会若被一刀斩首,真真无可辩驳,来日史册岂不留个恶名。
“陛下明鉴!臣等绝无此意!”
“哼,有没有你们自己心里清楚,百姓赋税养着你们,给你们一个个养的膘肥体壮,你们可好,拿百姓当刀子使!整日衣冠齐整的来上朝,一点正经事都不干,朕要你们做什么?嗯?来给朕添堵吗!”邬宁一占理,就开始犯浑,依这架势,再说几句八成连谏院都要给废除了。
要么说少年天子是最可怕的,做事从来不计后果,全凭一时意气,邬宁真把谏院废除了,谏官甚至没处找人说理去。
不行!不能让局势失控!
“陛,陛下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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