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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独你悦人》第66章 66知情者(第4/4页)
优越,依旧有着十几岁在澜中礼堂观众席上,那种光耀尘寰的出众气质。
她没有留意其他。
听劳森说完,她没心思继续聊天,立马要上楼再重新看看。
他的卧室连着一个衣帽间,一个会客厅和一个小书房,骆悦人几乎把所有手套可能出现的地方都找完了,才把目光落在了他书房的保险柜上。
保险柜不大,也并没有放在很隐蔽的位置,看着就像一个更大更私密的储物空间,供他一个人坐在这里,坐在这张台面干净的书桌旁,面朝一扇树木扶疏的窗,从里头拿出点什么来。
里头有什么呢?
那双她以为早就丢了的手套吗?
数字密码几乎没有难度,她甚至没有试梁空的生日,就直接扭了自己的生日数字。
毫无悬念。
她以为自己会在里头看见一双手套。
实际上,更多。
里头有一个木头盒子,盒子上有一双灰色的毛线手套,和一本书。
手套和书,她都眼熟。
手套是她自己织的,双股线,深浅两种灰,《窄门》的扉页上是她爸爸写的赠语:不必穿越窄门,不必单独到达上帝面前。
那是即将高三,还未成年的骆悦人收到的书。
骆文谦赠她这本书的初衷,是希望她能过得自由自在,能得到所愿所求。
后来因为父亲出轨,她一气之下扔了这本书,她质疑感情,质疑书中所谓信仰一般的爱,也不相信自己以后能如赠语所说,能过得自由自在,能得到所愿所求。
而这本她高中时就扔掉的书,出现在八年后,梁空在洛杉矶的保险柜里。
她将书轻轻搁置在自己膝头,把里头的木头盒子取出来。
一打开,里头最显眼的,是一只幼稚的绿毛怪包包,娃娃机里特供的款式,包里是一张小小的储存卡。
还有一张因年深月久而微微泛黄的方形面巾纸,一角印着一家寿司店的店牌logo,纸巾一摊开,上面属于她少女时期的字迹,工整地用黑笔写着:梁空,加油!
旁边是随手涂鸦的卡通画,画着意气风发的少年,穿着18号球衣。
还有一些红色的“必胜”胶贴,因为过了使用期限,胶水已经失效,胶面的护膜已经全部脱落,鸡零狗碎地躺在盒底,被人像宝贝一样的藏在保险柜里。
她忽然想起来,高考结束后跟梁空在澜城机场那一别。
他当时的行李少到不需要办托运,手里只一个轻便的黑色行李袋,旁人问及,他表情很淡,说没有什么好带走的。
那种万事不挂心的语气和表情,太适配当年的梁空。
她以为,他就是那样一个潇洒又淡漠的人。
那时候的骆悦人永远不会知道,是她太吝啬,是她太不把他放在心上,他没有什么可以带走的了。
十八岁的梁空,只有这些。
过去许多年,他无数次用她的生日扭开这扇保险柜门,看着这些碎片一样的东西。
没有观众,没有知情者。
没有人知道他在做什么,没有人知道他那么爱骆悦人。
想到这里,骆悦人低下头,眼睛酸到喉咙梗窒,她蹲不稳,晃了一下,膝盖上的书便也跌下去,里头一张做记录用的书签掉出来。
是她过去的笔迹摘抄。
她捡起来,随手翻过来,准备夹进书里。
心头猛然一跳。
在背面,属于他的、更坚定更锋利的黑色笔迹,同样抄录了这句话。
她开始逐字逐句去看。
[我常常觉得,爱情是我拥有过最美妙的东西,我的所有美德都依附于它。它让我腾空超越自己,但若没有你,我会再次跌至平庸之地,回到极寻常的秉性中去。因为抱着与你重逢的期待,在我眼里最险峻的小道也总是最好的。]
她停住内心默读的声音,视线变得模糊不堪,异国夏日的蝉鸣似乎越渐刺耳,她蹲在小小的柜子前,只觉得再没有什么力气能支撑她站起来。
他读她读过的书,抄录她抄录的句子。
看这张书签的时候,他在想什么呢?
这是他所信奉的吗?
这是能支撑着这些寒来暑往,渺茫无期的东西吗?
因为抱着与你重逢的期待,在我眼里最险峻的小道也总是最好的。
骆悦人捂住脸,一瞬间哭得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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