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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京港回信》15-20(第2/18页)
沉缓从容不迫:“施小姐,你是不是喝醉了?”
施婳连连摇头,唇角的笑意愈发荡开:“没有,我喝酒只是为了壮胆,一点都没有醉,清醒得很。”
“你确定?”
“当然,不信的话您可以让我做高数题。”
贺砚庭眸光深敛,意味深长。
安静几秒,他淡淡道:“不必了。”
这样的景致气氛,用来演算微积分未免太煞风景,牛顿见了怕是都要摇头。
施婳安安静静地望着他,始终是乖巧柔顺的模样。
她今夜虽然很冲动,甚至是有意识地刺激自己,给冲动加码。
但决心倒是真诚的。
因为她很崇敬这个男人。
她并不傻。
无论是对待感情,亦或是对待婚姻,她都是理智的。
同贺珩相处时间再长,感情再深厚,发现他一次不忠,她便不会再有任何留恋。
对于蒋柏亨那种热情追求的富家子,即便他缠着自己的母亲,表达了十足诚意,甚至不惜提出不需要协议,所有夫妻财产共有。
施婳也不会给他一个眼神。
因为她看不上,不屑于。
如果她的婚事注定要沦为权衡利弊的交易,她也要选择自己打心眼儿里仰慕的人。
就像贺砚庭。
她笃信就算两人没有爱情,她也能从这段婚姻中汲取别的养分,还有心灵上的慰藉。
她一直都知道他是天之骄子,是常人可望不可及的存在。
但是直到那天在老宅宴会厅,她几乎被摁头逼着祝福贺珩和徐清菀的时候。
是他在众目睽睽下为她主持公道,也是他在她情绪失控时,冷静沉稳地劝慰她——终有一天,她会成为自己的依傍。
从那一刻她就意识到,她想离贺砚庭近一些。
因为他就像是她的最崇高的理想,令她仰视,令她钦佩。
所以借酒壮胆是虚,蓄谋已久才是实。
或许她早在数日之前,就已经对他生出了觊觎之心。
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希冀,她也要赌一把试试。
好歹上回,他让她赌赢了。
就在施婳沉浸于自己的忐忑,不敢估测赌局胜负之时。
始终慵懒清冷的男人忽然毫无征兆地降声——
“可以,我们结婚。”
施婳还陷在自己的情绪里,恍惚间回过神,骤然睁大了眼睛。
鸦默雀静,她只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声,以及咚、咚、咚的剧烈脉搏。
“什、什么,您再说一遍?”
贺砚庭深邃的眸直直望入她瞳仁。
他说:“既如此,天亮就去领证。”
小姑娘倏然瞳孔放大,乌沉沉的大眼眨了又眨,她甚至怀疑自己是醉而不自知,幻听了。
“您,您是说……天、天亮就……”
温糯的嗓音颠三倒四地重复着他方才的话。
实在是太震惊了,才会让京北台的新闻主播都语无伦次起来。
他淡淡觑着她:“怎么,你觉得不妥?”
16
施婳纤长浓密的眼睫颤了又颤, 心绪紊乱如麻。
她到底是始料不及,很竭力才挤出佯装镇定的字眼,柔声否认:“没有, 我觉得您的安排很妥。”
终究是二十出头的女孩子, 一夕之间面临这样大的变故,饶是尽力平复, 内心仍是惴惴不安。
她原以为, 自己赌赢的结果,最多不过争取到与他交往的机会,天长日久培养默契,至于何时结婚,恐怕还需要漫长的考察期。
正如澜姨那晚所言,只劝他趁早找个人陪伴左右, 却不急着催他结婚生子。
他怎么这样突然,竟提出即刻领证?
莫非, 在他的人生规划中, 婚事已经迫在眉睫。难怪他那日会纡尊降贵亲赴那相亲宴, 眉目间也不见半点不耐之色。
施婳内心惶惑, 只觉得自己险些揣测错了他的心思。
不过……领证倒也不是坏事。
施婳平日给人感觉是温吞的慢性子,但实则她颇擅变通, 在大事面前临危不惧, 脑瓜子也灵活。
贺砚庭允诺同她结婚, 于她而言,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从今往后,无论爷爷还能否掌事, 白思娴都不敢打她的主意。
放眼全京北,只怕唯有贺砚庭对白思娴夫妇的震慑是碾压级别的。
倘若她不嫁他, 而是嫁给旁人,保不齐婚后都还要被拿捏摆弄。
只有成了贺砚庭的妻子,才能彻底脱困。
从这个角度想,领证,对她是最佳的保障。
念及此处,她有意无意流露出雀跃的神情,忽然大胆地抓过男人的胳膊,借着朦胧月色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
他今天戴了一只复古钢链腕表,铂金七排式表链低调雅贵,冰蓝表盘在夜空下显得格外纯澈。
“已经三点多了,再过三小时天就会亮。”她声音里透着似虚似实的期许,双手无意识地交握在一起,好像一个等待大人发糖果的小朋友。
贺砚庭不露声色地端详她,眉间的神色暗昧不明,难以捉摸。
半晌,他不疾不徐地问:“三小时后去民政局,需不需要送你回老宅收拾东西?”
女孩冰雪般剔透的眸子浅浅流转,唇边挂着一抹笑意,继而伸手去翻自己身侧的香槟粉通勤包。
纤细的手指顺利摸到,很快像是献宝一样捧出来,将这本棕色小簿呈现在他视线下,她仰着脸,冲着他眨了眨眼,语气中难掩得意:“不用了,户口本我都带来了。”
他神色微不可察地流出些许意外,但不过须臾就恢复了一贯的沉稳,幽深的眸子如深海肃寂,平静不起一丝波澜。
不知过了几秒,他忽而轻笑一声:“看来你今夜是胸有成竹。”
眼皮下的少女今晚的状态和前几回见她时不大一样。
她平素大抵以两种形态见人,在不重要的陌生环境、包含工作场合中,她都是温婉大气的新闻主持人,眼神清清冷冷,颇有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清冷美人距离感。
另一种形态是私底下,在熟人面前,她伪装的程度会少一些,恢复江南女孩子天然的温言软语,看起来单纯无欺,没有攻击性。
而此刻,她并不像往常那样温软寡淡,澄澈的眸中透出并不掩饰的目的性,笑起来宛若一只狡黠的小狐狸。
面对他的揶揄试探,她也不赧然,反倒大大方方回答:“哪里,只是未雨绸缪罢了。”
施婳看起来很雀跃,似乎不仅不抗拒领证的安排,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但恐怕只有她自己知晓,她并非有意带来户口本,而是前段时间跟单位签长约时曾用到,她便一直搁在包里,忘了拿出来。
今天恰好搭了这只neverfull通勤而已。
对她而言,刻意与否,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结果。
既然约定天亮就要去民政局,那么此刻的时间也不算早了。
周三公子这栋半山别墅位置很偏,这个点再开车下山不免折腾。
贺砚庭安排她在客房稍作休憩,晚点用过早餐就可以出发。
施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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